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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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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第2/3页)

到心里一阵剧烈的肉体上的疼痛。我记得当时我曾想:“由于非肉体原因引起的

    肉体上的疼痛,显然是……”

    很遗憾,我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只记得一时间脑子里无意识地闪过一个关于 “心”的古代熟

    语“心惊胆战”。这时六音步颂诗已经念完,我战战兢兢地一动不动:眼下就要出事了吧? ……

    会出什么事呢?选举前,一般规定有五分钟的休息。这时通常总是静默的时间。但是,现在的

    静默不是平常的那种真正虔诚的、肃穆的平静,它倒像古代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那时候古代

    人还没有我们的电塔,末被驯服的天空还时常雷雨交加。狂风肆虐。

    空气仿佛是块透明的铸铁。你不由得想大口大口地吸气。我耳朵紧张得发疼。记录着周围

    的声响:后面传来像耗子咬东西的令人不安的沙沙声。我垂着眼睛,总是看见肩并肩坐在一起

    的 I 和 R,还有我膝盖上的两只手——不是我的手,是令人厌恶的、毛茸茸的手。

    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带表的号码牌。一分,两分,三分……五分……台上传来一个铸铁般沉

    重的、缓慢的声音:“赞成的,请举手。”

    以前,我能忠诚地、坦荡地直视他的眼睛,意思是说:“我的一切都在这儿。一切都在这儿 。

    毫无保留地献给你!”但是现在我不敢。我艰难地举起了手,仿佛所有的关节都锈住了。

    几百万只手簌簌响着举了起来。有人压低嗓子“啊!”了一声。我感到已经出事了,发生得

    好快。但是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我没有勇气,不敢拾眼……

    “有反对的吗?”

    以往,这一刻是节日最庄重的时刻。全体肃穆端坐,对最伟大号码赐予我们的良性桎梏,

    低首下心,喜不自胜。但此刻,我惶恐地又听到了簌簌的响声,声音轻得像—声喘息,但却比

    刚才铜乐齐奏的国歌听得更真切。它像人在生命终结时吐出的最后的一口气,局围的人脸色煞

    白,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我抬起眼来……

    只有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在此一发千钧之际,我看见几千只“反对”的手刷地举起又落下了。

    我看见了 I 那张打着 X 的苍白的脸和她举起的手。我眼前一阵发黑。

    又是一个百分之一秒的须臾的瞬间,冷场,悄无声息,只有脉博声隐约可闻。接着,仿佛

    全场听从一个疯子的指挥似的,所有看台上霎时间响起了喀嚓声、喊叫声;制服在奔跑,在飞

    扬,像一阵旋风,护卫局人员惊慌失措地狂奔乱跑;就在我眼前闪过一双双的鞋底,旁边是一

    张拼命喊叫的张得大大的嘴,却又听不见声音。几千张嘴在大声喊叫,但没有声音,就像恐怖

    影片里的一个镜头——不知为什么这个片断像刀刻斧凿一般地留在我记忆中了。

    好像也在银幕上似的,在下边远处,我有一秒钟的时间瞥见了 O 毫全无血色的嘴唇。她紧

    贴着通道的墙站在那儿,两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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