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3页)
骚乱。这是反对幸福的
敌人蓄意捣乱,从而破坏了庆典的良好气氛。因此,他们也就无权再保持作为大一统王国新任
政权基础的普通一分子。我们每个人都确知,如果承认他们的选票,那是十分荒唐的,就像音
乐大厅里正演奏一曲雄壮的英雄交响乐时,把大厅里几个病人偶然发出的咳嗽声,也当成交响
曲的组成部分……”
啊,英明的大恩主!难道我们最终还是得救了?对这透彻清晰如水晶的逻辑三段推理,难
道还可能提出什么异议吗?下面还有几行字:“今天 12 点正,将召开行政局、卫生局和护卫局
的联席会议。近日即将采取一项重要的全民性措施。”
是的,一座座大墙仍屹然挺立。它们还在!我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现在我已经没有那种
失落无措的感觉,那种不知身在何处、不辨方向的感觉。当我看见蓝色的天空和圆圆的太阳,
我毫不感到惊奇,大家都像往常一样上班去工作……
我走在大街上,脚步特别坚定、有力。我觉得,别人走路时也和我一样。前面是十字路口
的拐角。我发现,人们都奇怪地绕着拐角上的那幢楼房走,好像墙里有条管子正朝外滋凉水,
人们都无法从人行道上过去。
再往前走五步到十步,我也感到有一股凉水朝我劈头盖脸浇来,一下子把我从人行道上冲
开去……大约在二米左右高的墙上,贴着一张四方形的纸,上面用毒汁似的绿墨水写着两个莫
名其妙的字:靡菲①纸下面站着一个双曲线的人形,背朝着我,两只透明的招风大耳朵由于愤
怒,也许由于激动在索索发颤。他伸出胳赌使劲去够那张纸,左胳膊像一只受伤的翅膀无力地
向后垂着。他又蹦又跳地想扯下那张纸。但是他够不着纸——只差一点儿。
大概每个过路人都这么想:“这儿有这么多人,如果只有我上去帮他忙,他会不会以为我有
过错,所以才想去……”
坦白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想起,他曾多次充当过我的真正的护佑神,多次救过我,
于是我鼓起勇气伸手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S 转过身,无数根芒刺迅疾地朝我飞来,钻进我心里,并且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接着,他
朝墙上原先贴着“靡菲”的地方抬了抬左眉。他微微笑了笑——奇怪,仿佛临了他的笑容里还透
出几分快活的神情。不过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医生宁愿病人出斑疹,体温升高到 40 度,而不
愿病人在潜伏期令人心焦的、缓慢上升的体温。因为前者至少容易确诊这是什么病症。我理解
他笑的含义②。
我下了地下铁道。脚下干净的玻璃梯级上又贴着一张 “靡菲”的白纸。在地铁的墙上、长凳
上、车厢的镜子上,都是一张张吓人的白色斑疹点。看来贴得很匆促、马虎,还歪歪扭扭。
车轮的嗡嗡声在寂静中使人感到好响,就像发高烧时的血液中的呜呜声。有个号码肩膀被
人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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