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3页)
之力,正能满足攻坚战的需求;因此,曾氏兄弟已经没有拒绝援剿的借口,惟一可指望的,就看李鸿章是否言行合一,实践他前此表明的立场。
在李鸿章再次表态前,曾国藩和曾国荃先商量了一番:
“少荃会剿金陵,好处甚多,其不好处不过分占美名而已。后之论者曰:润(胡林翼)克鄂省,迪(李续宾)克九江,沅克安庆,少荃克苏州,季高(左宗棠)克杭州,金陵一城,沅与荃各占其半而已。此亦非甚坏之名也,何必全克而后为美名哉?人又何必占天下第一之美名哉?如弟必不求助于人,迁延日久,肝愈燥,脾愈弱,必成内伤,兄弟二人皆将后悔;不如及今决计,不著痕迹” ;
所谓“名”,就是:“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 ;德、功、言三者,对曾国荃来说,德、言俱不可问,惟立功以致不朽,可望达到。株守城下,苦心经营,两年多来,日思夜想的就是打进南京城,其他种种,匪所思存。肃清江苏之功,让与李鸿章;安徽剿苗之功,让于唐训方;江西防守之功,让于席宝田。如果攻克南京之功,也要让出一半,那前此的心血,尽成虚费,身后的名声,全成泡影。情何以堪?生亦何欢?大哥来信,讲什么:“此亦非甚坏之名也,何必全克而后为美名哉?人又何必占天下第一之美名哉?”曾国荃当然听不进去。但是,不爱听又如何呢?湘军确无攻城善策,淮军恰有攻坚利器;总是这么占着茅坑不拉屎,以一己私念妨碍全局公事,也不是个事吧?暂且放下曾国荃的尴尬,看看李鸿章的“办理”。
四月下旬,致函曾国藩,他已经表过态了;五月初,他又给曾国荃吃了一颗定心丸:
“屡奉寄谕,饬派敝军协剿金陵。鄙意以我公两载辛劳,一篑未竟,不敢近禁脔而窥卧榻。况入沪以来,幸得肃清吴境,冒犯越疆,怨忌丛生,何可轻言远略?常州克复,附片藉病回苏,及奏报丹阳克复,摺尾声明:金陵不日可克。弦外之音,当入清听。富将军之浅躁,左制军之倾挤,鸿章不乐为也” ;
南京就是曾国荃的“禁脔”、“卧榻”,孰敢“近”、“窥”?但这话出自曾九之口,未免有失风度;李二胸脯一拍,直言无讳,摆出一幅铁哥们姿态,请“我公”宽心,且莫猜疑。尤有甚者,拈出两份奏折,以示于公于私都在尽量维护“我公”的脸面。克复常州后,李鸿章奏称“感冒风湿,眠食顿减”,即行回苏“就医” ,离南京越远越好。克复丹阳摺内则有“金陵……不日当可得手” 之语,暗示无需会剿之意。二分奏折俱作于四月间,更能显示李鸿章的见机之早,用心之苦。末云富明阿“浅躁”,即前述富欲渡江助剿事;左宗棠“倾挤”,则指淮军“冒犯越(浙江)疆”,攻克嘉兴,引发左宗棠满腹牢骚。一味表白自己不够,还要树两个反面典型,以示划清界限;迹近于小人市恩,无足深论。李鸿章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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