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2/3页)
身恭立在旁。六爷并没有分神看我,只是与宣霁议着一些事。我暗中吁了口气,或许六爷留下我是为了昨晚的事,但想来他应该不会刻意刁难我,他没那份子闲心。放下了这一桩心事,我听到他们言谈间,是在说衍州的情况。
“派张贲据守郦阳,显然王上已对六爷起了戒心。”
“现在倒来起戒心,也不怕冯定山乘虚而入?”六爷微闭着眼睛,有着淡淡的讥讽流泄在唇角。
宣霁闻言也是轻轻一笑,“若想得通这个理,当年也不会让冯定山坐大,进而独占东北河内了。”
六爷端起茶轻呷了口,“咦……滇云鱼钩?”
好茶品!才一口就道了出来,我在一旁连忙应道:“回六爷,是滇云的鱼钩茶。”
六爷挑眉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倒是宣霁有些好奇地也端起茶碗喝了口,“啊!果然是清香馥郁,醇厚回甜。平澜姑娘好手艺!”
“宣先生过奖了。”
六爷将茶放在桌上,把那封衍州的信又瞧了一遍,吩咐我,“平澜,替我回封信给衍州别将孙长龄,让他和槐峰的九寨主打个招呼,别让张贲将军太清闲了。”
“是。”我拿了笔墨在另一张书案前坐下,仔细斟酌了下辞句,便提笔写了。听他们方才的谈话,我约略知道了些情况。
中原四角,西南显然尽在六爷掌控之下。王上陈兵西北,而豫王冯定山自立东北。如此一来,六爷的确维系二家生死,也难怪王上要起戒心。不过,这做得也太不高明了。眼下局势,六爷这边安抚还来不及,居然妄想派一个将军就能压制六爷,控制西南?这样只会打草惊蛇,适得其反而已。看来王上身边并没有张良、萧何之才的人哪!
果然,我听到六爷轻哼,“刚愎自用,急功近利,居然一伸手就到郦阳,他也太看轻我。”
不错。先渗入离自己近点儿的樊阳也是个法子呀。先成南北对峙之势,再图后计。现在这一手,太过性急,煮成了生米饭,是吃也吃不下,丢也丢不得,失了先机,只怕连樊阳都保不住。
“六爷明鉴。不过,听说,王上新请了一位谋士,叫常望月,那边吹捧得是国士无双。”
哦?国士无双?我来了兴致,轻轻吹干墨迹,将信拿给六爷过目。
六爷接过,一心二用地道:“接着说。”
“据闻此人精通义理,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文韬武略烂熟于心。”
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是兵家必备,文韬武略烂熟于心也是谋士的基本,这连我和虞靖都多少通晓一些,也值得拿出来称道?
“隐居时曾与各地名士往来,据说与水先生曾有过一面之缘。”
和师傅见过面?没听他提过。当世名家师傅都曾对我们说过,可见这个常望月不怎么入流。我顿时没了兴致,转眼去看六爷,只见他看着信,眉梢微挑。我吓一跳,难道意思写错了?糟了,这种信函我还是第一次写,又要模仿六爷口吻,是不是闹了笑话了?
六爷抬眸瞧了我一眼,我心一跳,那是深沉中带着有研判的眼神,那么沉肃,让我觉得比闹了笑话还让人心惊。
本以为六爷会说些什么,却见他转手递给了宣霁。
宣霁一接过信就赞了声,“平澜姑娘好一手行书,颇得王右军三昧呢!”
我再次欠了欠身,“宣先生过誉了。”
他看完信,目中流露出一丝奇怪的深沉来,仿佛在深思着什么,与六爷对视一眼,将信交还,却没有作声。
直觉告诉我,我有些麻烦了。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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