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侯府世孙 (第3/3页)
儿话,丫鬟就欢欢喜喜地进来禀报:“夫人,侯爷回来啦,已经在门前下马。”
老侯爷步子快,丫鬟话音才落下,就已经踏入屋内。
他握了握发妻的手,相视片刻,他郑重道:“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他留守京中,也算对这个跟了他大半辈子聚少离多的发妻一点补偿。
老夫人眼眶一热。
老侯爷朗声笑了声,把手中圣旨往她手上一塞,大手一抓,把朱定北抱起来,拍了拍他的屁股:“臭小子,见了老子你又不会说话啦?”进了大门管家朱三已经和他说了这个特大喜讯。
“阿爷。”
朱定北笑着叫了一声,双手抱紧他汗湿的脖子,惹得老侯爷又开怀地拍了拍他的屁股:“你这小王八羔子,可把我和你老子吓坏了。”
老夫人看了圣旨正满心喟叹,见状,赶忙收起黄绢,嗔怪道:“老东西,你可小心着点,把我的乖孙打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
“这有什么,妇人就是大惊小怪,他在马背上长大,也没见他屁股多金贵。”虽然这么说,还是讪讪地住手,小心地把朱定北放回地上。
老侯爷大手捏着他的小手,坐下来灌了一壶茶水,擦掉沾在胡子上的水渍,说道:“阿爷刚给你请了一道圣旨,以后你就是侯府的世孙,等老子死了,这侯府就是你的了,你老爹也没份。”
朱定北诧异,前世,继承镇北侯府的却是他那伤了双腿再无法上战场的兄长……心里胡思乱世,他还是拧着眉点了点头。
老侯爷好笑地捏捏他的小脸,这臭小子好像能明白似得。老夫人忍不住责怪,“你这嘴上放炮的老东西,怎么和长生说话呢。”哪怕出声书香门第,但嫁了这老匹夫几十年,说话也粗糙起来。
老侯爷大笑。听老夫人催他用饭洗漱,才一拍大腿,嚷着管家朱老三进来:“快把太医请进来。”
请封的时候老侯爷心疼孙儿说了一句,贞元皇帝对朱家甚为顾念,当即遣了太医随他一道回府。他行军打仗的速度常人不能比,一家人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老太医才勉强追上来,被请进来时还直抬袖子擦拭满脸汗水。
老夫人赶忙吩咐端了茶水,搬了凳子请他坐下。
细细地诊了脉象,老太医目露疑惑,又换了一只手,只觉这小儿脉象急促沉郁,似乎郁结于胸心事颇重。又看他眼睛清透明亮,比寻常孩童还要灵动几分,联想前因后果,便道是年纪尚幼坠马受惊了,才导致神思不属。
仔细开了药方,老太医道:“侯爷,夫人,请放心。小侯爷身子骨硬朗,身上外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用两副药就无碍了。只是,孩子的神魂比大人脆弱,这次怕是受惊不小,我这边开副安神方子,得多用几天,待神归主位才能断汤。”
老夫人闻言更是心疼,没有不答应的。又仔细问了太医需要注意的事情,才送人出去。
老侯爷没夫人这般的细腻情怀,但想到当时孙儿性命垂危的模样,也忍不住摸了摸朱定北的小脸,拍他的脑袋道:“日后看你还敢不敢这般淘气。”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认定孙儿这次受伤定不是一场意外这么简单,他朱家儿郎浑身是胆,怎可能因为坠马就吓得丢了魂魄。
可查了这么久,却还没有具体的眉目。
值得怀疑的对象太多了。
不愿臣服的鲜卑部落,只想挑动大靖和鲜卑再战的胡族外敌,军中未拔除干净的毒瘤,甚至是……天位上的那人都有对小儿下手的动机。
罢了罢了,如今他自愿拔去虎牙困守上京,还不能护住小孙儿性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