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本性未泯 (第3/3页)
涨肚满足”。
易寒好奇,伸手就要取来尝试一口,那里知道陆机缩手转身,将草放入篮,让易寒捉了个空。
只听陆机淡道:“此草有毒,单独食用,肚胀难以消化,几日之内身体疲乏没有食欲”。
易寒好奇,既然如此,陆机还用来烹饪食用。
只听陆机一边清洗一边将各种野草整理开来,淡道:“这是植物的一种自我保护本能,便是有了这种特性,才让这种饱腹草不会被食草动物糟蹋精光,不知道将军能不能懂我说的话,至于拿来烹饪食用,是因为任何东西都有好坏的一面,没有完全的好,也没有完全的坏,好的东西有可能变得坏的,坏的也有可能变成好的,就看我们如何掌握好这个度。”
易寒点了点头,他如何能不明白自然界的生存规则,适者生存,任何东西存在于世间,便是因为其符合生存的规则,“我明白,陆机不必多作解释”。
陆机突然转身,笑道:“陆机总以为自己是孤独的,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思想,今日终于让陆机遇到了一个知己”。
易寒笑道:“能跟旷世奇才的一步先生成为知己,是易寒的荣幸”。
陆机淡笑道:“在麒麟将军面前,是陆机高攀了”。
易寒笑道:“好一个陆机,你跟我一个朋友很相似,不温不火,却偏偏让人感觉与你相处兴致浓重,有永远说不完的话题,分不出对错的雄辩”。
陆机笑道:“能让将军如此称赞的定非俗人,不知道陆机能否有幸得知那人姓名?”
易寒犹豫一下,出口道:“金陵才女李玄观”。
陆机淡淡一笑,不言一发。
易寒倒是好奇,世人闻玄观之名无不兴趣浓厚,怎到了陆机这里,他却显的不以为意,问道:“陆机好像对李玄观不以为然”。
陆机笑道:“李玄观就似空谷幽兰”。
易寒忙问道:“何处此言?”
陆机又道:“而将军属于尘世人”。
陆机两言引起易寒的好奇心,只听陆机淡淡说道:“李玄观就似山谷优美的兰花,高雅蕴璞,她是属于山谷的兰花,一旦移植别处,就不是清幽山谷兰花,在特定的环境下,李玄观才是李玄观,她与这个尘俗无缘,她才是李玄观,否则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而将军见到山谷这朵幽兰,恋其娇美,欲随身携带,终将让幽兰无采而减其清艳”。
易寒哈哈大笑:“那我就不将她当做李玄观,一个普通女又如何?是不是李玄观又有什么关系”。
陆机转身看了易寒一眼,“将军心见果非常人可比,那李玄观还是李玄观”。
易寒笑道:“陆机,比你如何?”
陆机淡道:“此为比不同,却非优劣之比,大人要陆机如何回答好呢?”
易寒大笑道:“陆机果然妙人,易寒现在后悔没有得到你,而拱手让人”。
陆机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将军从来就没有得到过,有何后悔?又何有拱手让人之说?”
易寒笑道:“非不是我得不到,而是我不欲强求”。
陆机又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陆机倒愿意给将军一个强求的机会”。
易寒愕然,却不知道此话何解?他没有问出来,陆机也没有多作解释。
只见陆机挽起衣袖开始烹饪制作百草羹,虽看似处处随意,仔细观察又能注意到他处处皆细微,从他抽少一根野草此点便可看出来,便似他所说那般,心有度,手上有序,做来有条不紊,没有半点混杂。
易寒凑近陆机身边问道:“要不要我帮忙?”本来就说来帮忙的,总不能没有丝毫表示吧。
陆机身形微移,稍微躲了一下,淡道:“将军不知道此羹如何烹制,不如静候一边。”
易寒笑道:“你倒是嫌我碍手碍脚了”。
陆机也不应化,继续烹调。
易寒道:“可能是陆机你深居山时日长久,总让我感觉你平淡的似一潭清水,难起波澜,除你之外我只有在另外两个人身上感受过”。
陆机也没有问是谁,只听易寒继续道:“只是其她二人都是女,而你是男”,说了这一句之后感觉不太适当,改口道:“严格来说是不应该用女男来区分她们,一个就是你所说不属于尘世的李玄观,一个就是简直不能算人的仙心斋青竹”。
陆机自然不认识心斋青竹这种不沾尘世的人,只是易寒用“不是人”,“仙”来形容她,估计也能猜测到这心斋青竹是世外高人,淡道:“将军看来人生阅历丰富,不似陆机孤陋寡闻”。
易寒兴致浓烈,打开了话匣,继续说道:“可惜啊,如今世道,却无法再似以前一般逍遥自在,我更想我不是麒麟,而是风流公易寒”。
陆机却没有应话,易寒继续道:“陆机,你可有什么志向爱好没有?”等了一会见陆机没有接话,继续说道:“不瞒你说,我很羡慕你的这种生活,当然前提是,身边不是有一个像三这样呆愣的书童,却需要有三五个红颜知己相伴,能知我懂我,又能戏我讥我,时不时还能偷溜下山,入尘世污染一番,尔后再回山上洗涤自我,那这种日真的是神仙也羡慕”。
这会陆机却没有畅聊的**,沉默不语,全神贯注烹饪百草羹。
易寒自讨没趣,好不容易有了兴致打开心扉说些心里话,那里知道这陆机却不予搭理,转身要去做些杀生之事,就在这时陆机淡道:“将军太贪心了,红颜知己一个足矣”。
易寒哈哈笑道:“女都是这么认为的,也是希望男这么想,但我偏偏反其道而行”,说着并没有停下脚步走出门口,“陆机,我也要做一道菜,让几位先生品尝,是你的百草羹美味一点,还是我味香肉美的烤鸡更馋人一点”。
陆机看着易寒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一丝淡淡的微笑从嘴角逸出,自言自语道:“庸人?不俗?却又怎样去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