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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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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2/3页)

,一切都乱套了,一切都颠倒了。人们的积怨、人的仇恨、人的自私、人的疯狂,都一一暴露无疑。父亲因与一位外籍女教师同室教学,便被打成里通外国的间谍。由于不忍莫须有的罪名的污蔑以及各种“创造性”刑罚的折磨,在一个早晨从5 层的教学楼顶上跳了下来,暴尸于大庭广众之下。

      父亲被迫害致死不久,在全国上下一片插队落户的浪潮中,我背着一个反革命狗崽的臭名声,于1968  年,被分配到云南边陲的一个小山村。

      农村是个大熔炉。8 年的农村插队生活,使我的筋骨锻炼得强壮有力。

      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到农村的活计几乎样样拿得起,无疑是个飞跃。

      我养过猪、种过田、割过胶、做过木匠、搞过理发,啥活我都学着干。

      当时,我所在的大队有一个团支书,是正宗的“红五类”。不知啥原因,忽然对英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办起了一个英语短期培训班,叫我任教员。在培训班里,我结识了一位从北京来的女知青,到现在我仍能记得她的名字:

      陈颖。她虽出身赤贫,可她娴静、斯文、聪明、典雅的个性以及标致的身段,严然像个名门闺秀。接触中,我们彼此间印象都不错。一天,我俩起了个早,去领略春城的雾景。云南边陲山多,雾好重;在一片白茫茫中,在重叠的岩影下,我俩并肩而坐,听风声,听猿鸣,我俩谈了好多好多,……有一句话,至今仍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她说:“假如我能一直留在雾中,该多好啊!

      我看不清别人,别人亦看不清我。”是啊,一切都看得清清白白,该有多乏味!由于出身悬殊,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想那种非份之事,根本是不可能的。况且培训班结业不久,她便被送去上了大学,从此就断了音信。

      8 年后,“四人帮”倒台了。政策得到了落实,我也回到了S 城。人是回来了,原来的住房却没了,母子俩挤在一间狭窄的空间里。工作也不尽人意。我暗暗下定决心,要靠奋斗,靠自力,来改变我的处境。

      机遇终于来了。1981  年,家中收到了中断联系14  年、远在美国的姑妈的来信。信中除表示对我父亲被迫害致死表示悼念外,还愿意为我自费出国留学提供全部费用。很快我便收到了经济担保书,随之办妥了护照与签证。

      事情变得如此顺利,简直是一场梦。

      1981  年11  月,我乘上了波音747 班机抵达美国的旧金山。前来机场迎接的是位年轻人。他手里举着一块塑料牌,上面写着我的大名:王大铖。牌子的左上角还贴着我的一张6 寸彩照。天晓得,这照片,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待道清了姓名,问明了事由,我便乘上了年轻人开的一部豪华轿车。轿车的窗帘紧拉着,与外面的世界隔开了。我索性闭目养神,稍事休息。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在一所乡间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年轻人把我领进一个房间,转身对我说:“王先生,这儿是你的卧室,就在这儿休息,有事请按电铃。晚安!”年轻人走后,我自然地观察起我的“卧室”来,铮亮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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