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3/3页)
因为台湾方面有规定,大陆人必须在美国居住5 年以上,才能去台湾旅游,我来美才两年,没资格。”“哦,你例外,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为你争取免费去台湾旅游。”“那当然好啦!”郭奕宣求之不得他说。可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欣然允诺带给他的将是无尽的悔恨和耻辱。
1951 年,当共和国迎来第二个春天的时候,郭奕宣降生了。
他的父亲早年参加革命,转战南北,出生入死;解放后,在省城一家有名的大型企业担任厂长。母亲也是这家企业的中层干部。郭奕宣的童年是在蜜罐中度过的。
可是, 1966 年那场冲击,使郭奕宣猝然从欢乐的巅峰坠落到不幸的深谷。他父亲挨斗,被关入牛棚。母亲也被隔离审查。家里一切优越的待遇都没有了。他和当时许多当作“狗崽子”的孩子一样,跌落到了社会的底层。
他的心灵第一次蒙上痛苦的阴霾。
1968 年底,在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中,他提着1 只旧帆布箱,怀着一颗破碎的心,茫然地来到了农村。
冬天,东北农村的气候冷得出奇,凛冽的寒风夹着枯叶,漫天飞舞。郭奕宣的脚经常冻得发木,两手发抖,精神上也产生了一种极度的空虚与凄凉。
寂寞与痛苦中,他便从知青伙伴那里借旧书,贪婪地读起来。
百无聊赖之时,他还爱津津乐道地听一些思想落后的人谈古论今。他们经常在一起,大讲蒋介石、白崇禧……从此,少年时深扎在郭奕宣心灵上的荣辱观念动摇了,颠倒了。
从此,他开始搜集三民主义书籍,研究国民党方针政策,盲目地认为三民主义比马列主义强,错误地把孙中山时期的国民党同当今的台湾国民党集团等同起来。
1976 年,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被送到吉林省林业学校学习,回到了父母身边。
母亲委托老同志给他介绍了一个漂亮贤慧的姑娘。在他出国前,父母又拿出一笔可观的款项,为儿子操办了婚事……
或许没有以后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应该这样延续下去,可生活的激流中会有漩涡改变着人的命运啊!
1983 年3 月9 日凌晨7 时,郭奕宣和赵教授到达台北中心机场。出了通道口,便看到前来迎接他们的两男一女。这3 人走上前和赵教授亲热地握手。
接着,1 辆轿车把他们载到了很远的地方,在1 扇使人一望就心里发怵的大铁门前停住了。透过司机前的玻璃,他看见那大铁门旁边是高高的围墙。
他们走进1 座小洋楼。郭奕宣被安排在二楼的一个单间。一切停当后,赵教授才指着那3 位一一向郭奕宣作了介绍:带眼镜的大个儿是翁先生:体态较瘦的中等个儿是曹先生;还有一位是王小姐。“哦,郭先生,久仰,久仰!”3 人几乎同时伸出了手。
他们来到了休息厅,曹先生讲了活动安排:“郭先生,明天咱们去台北玩,后天去高雄,参观两个大工厂,然后到台南看古迹。”翁先生又接着说:
“郭先生今天坐飞机很累,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