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3页)
了枪,回身操起马嚼绳,一甩鞭子,赶着车就跑。邵越退着身子又打了两个点射,扒着车板一个翻身滚进大车,正撞在乌云身上。乌云一直趴在那里,两手抱着头,被邵越这么一撞,手中捏着的盒子枪哗啦就响了,一串子弹擦着邵越的头皮小鸟似地飞向天空,惊得邵越一缩脖子大骂道,你妈的对谁搂火?你想做了我呀?!乌云也不说话,趴在那里声都不敢作,人吓得差不多已晕过去了。
靳忠人驾着大车一气跑出一二十里地,跑得马大汗淋漓,直吐白沫,看看后面没有追来,这才放松缰绳,让马慢了下来。靳忠人说,狗日的,不会再追来了吧?邵越说,看来不会了,都打成那个样子了,捡尸都捡不赢呢。靳忠人说,要还来呢?邵越说,除非他生了十颗胆!这么一说,三个人的心定了下来,想想,按刚才那种打法,要没生十颗胆还真不敢再追来了,于是人松了一口气,邵越和靳忠人就开始回忆刚才那一场,怎么说的,怎么想的,怎么打的,谁打倒了几个,是死了还是伤了,两个人你说一样我说一样,没个统一,争得脸红脖子粗,倒把乌云一个人晾在了一边。
乌云被吓坏了。刚才枪响的时候,她一直是呆呆的,只知道趴在车板上发抖,直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也难怪,一个十八岁的穷人家女孩,见过兵,见过匪,却没见过这种阵势,不说别的,光是那枪子儿嗖嗖地在身边飞过,那声音就够叫人心怵了,更别说邵越靳忠人一前一后三条枪在她耳边放鞭似的扫个不停,这有生以来的第一仗,乌云没把尿尿在裤子里就已经算好样的了。乌云后来想,如果邵越和靳忠人两个真把她丢在那里撒丫子溜了,或者没打赢让土匪们给掳了去,那结果还不知道会怎样呢,这么一想,好些日子她都手脚发凉。
天早已黑尽了,这回不用争吵,大家都不敢再提歇脚的事,邵越给枪换了弹匣,警觉地抱在怀里,靳忠人瞪大眼,赶着马车,直奔牡丹江而去。到鸡叫头更时,终于进了市里,找药科专门学校又花了一阵工夫,等安顿下来,天已渐亮了。
第二天,邵越帮着乌云把到报了,分了班,安排了宿舍,一切安置停当,便和乌云告别。有了昨晚那一场遭遇战,三个人已没有了生分,走时邵越把兜里的葵瓜子都掏出来,用块手绢包了给乌云,让她没事的时候嗑着玩。乌云也舍不得他们走,送出了很远,看着马车已拐过了大街,还站在那里红着眼圈依依不舍地招着手。
邵越和靳忠人当天便赶回了旅部。回到旅部天已很晚了,关山林等在那儿,要邵越汇报情况,邵越便一五一十地说来,路上怎么走的,说了些什么话,怎么和土匪遭遇上了,怎么打的,打完了怎么跑的,学校在什么地方,怎么安顿的,乌云分到哪个班,都学些什么,等等。关山林认真地听,也不大惊小怪,听到乌云差点儿把邵越脑袋开了瓢那一段,还嗬嗬地笑,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说,事办得不错,仗也打得不错,以后就照这样子办,现在没事了,你去伙夫老王那里,自己弄点儿好吃的,明天跟我到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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