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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1/3页)
两个胡子街上撞着了,粗喉咙大嗓门地就嚷:
西北连天一块云,乌鸦落在凤凰群,不知是君还是臣?
西北悬天一块云,君是君来臣是臣,不知是黑云是白云?
黑云过后是白云,白云黑云都是云。
从哪来相府?
称不起相府,抱老把头瓢把子,吃排饭的。
嘎子,压连子,带这位兄弟进去和五梁八柱碰碰码,倒酒上烟。
谢大掌柜的啦。
这是不熟识的,若是熟人,也少不得一通寒暄:
周当家的,哪哒子乐去了?
这不刚砸窑回来。
和谁响?
一红窑。
可得你!
点正兰头海,吴掌柜不嫌弃,挑点儿?
甭啦,赶明儿我也叫崽子踩盘子去,砸它一窑!
可得小心。
咋?
没听说周昌窑变了?
咋个窑变?
底线漏水,吃皮子没吃成。
小子点背呗。
张当家的,啃过了?
啃了。啃漂洋子。
去玉香堂压裂子?
追风走尘,乏了,不爱那个。
屋里来抽两口?
上灯花来吧。
行,我候着。
看住皮子,别让它喘了。
土匪们砸窑也好,按财神也好,劫道也好,只要挣着了,便回到刁翎挥霍享乐。娱乐的法子也多,除了吃喝逛窑子抽大烟,最多的还是聚在一起,什么押宝、看牌、下连、走五道、猜谜、看小戏、打飞钱。吃喝时必行酒令,酒令都带着福词,从一到十分别为,当朝一品卿,两眼大花翎,三星高照头,四季到五更,六合六同春,七巧八马九眼盗花翎,十全福禄增。引子另唱,两句,叫打开窗户扇,明月照当心。押宝看牌之类的游戏,必是带彩的,赢钱或者赢子弹,有的时候也赌女人。如果一个女人被两个土匪同时看上了,那就设局押宝看牌,谁赢了归谁。先把那女人扒光了,让躺在炕上,白花花的肚皮做擂台,比的是技艺和胆量。两人看着牌,一个说,我得抽一口。另一个明白,说,兄弟给你取火。说罢去炉子上用二拇指捏出一块烧得通红的火炭,走过来举到对方面前。这一个也不示弱,格开裤腿,露出大腿根子,说,先放这儿,出完牌再抽。那一个笑道,别介呀,先放我这儿,想抽时言语一声,我替你点。说罢把火炭搁在自己大腿上,大腿肉吱吱地直冒油,人却笑呵呵地边喝茶水边看牌。这一个见头一势没抢先,不服,就说,下晚没啃饱,饥了,让我先贴补一点儿。说着就从绑腿里抽出小别子,眼不眨手不抖地从自己大腿上割下一块肉,丢进嘴里嚼起来。这一个见势笑笑,说,腿肉绵,没啃头,还是顺风有脆劲儿。说罢也抽出小别子,一刀割下自己的耳朵,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起来。那局赌牌,胜负便大致见了分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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