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m.llskw.org
第62章 (第1/3页)
路过胡祥年的办公室时她走了进去。胡祥年在听一个委员的汇报。胡样年是个大个子,黑黑的连腮胡,红红的脸膛,块头大却一点儿也不笨重,他为人热情,爱开玩笑,一肚子的滑稽故事。乌云站在那里,有些发傻。胡样年看见了,就笑了笑,冲她挥了挥手。乌云也咧嘴笑了一下,转身走出胡祥年的办公室,下了楼,慢慢朝厂大门走去。工厂有好几个大门,厂区很宽,汽车绕着厂区开得用半个钟头,但医院离大门很近。医院离大门太近了。
白淑芬在值班室里等了两个多钟头,等得已经十分焦急了。她比过去更胖了,脸上已经看得出有松弛的肉,烫了头,穿一件双排扣列宁装,是时下女干部的时髦打扮。乌云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两个人一时没有活。乌云对这个人充满了厌恶和仇恨,她一点儿也不想委屈自己说她不憎恨她。她们同学一场,战友一场,但她们一点儿友谊也没有了。有一个门卫走进值班室,他看她们俩都站在那里不说话,就问,乌书记,是她吗?乌云点了点头。门卫出去了。白淑芬坐下,看得出来她很羞愧,很难过,她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坐下去的,她在战胜它们,她干了她不该干的事但至少她有勇气来面对它们。乌云却没有半点想迎合这位昔日的班长和所长的意思,她就那么站着。后来还是白淑芬先开了口。白淑芬说,乌云,你还好吗?乌云没有说话,有一种忍不住要抽身走开的念头。白淑芬把目光移开,看着地上的阳光,阳光在那里痉挛了一下,很快地跳了一格。白淑芬很吃力地说,我是从军转办知道你在这儿的,我想试一试,能不能找到你。乌云有些累了,她觉得自己再也支持不下去了,她想她这时候离开那里一定会使自己松一口气的,她几乎已经准备转身走出门去了。但是白淑芬下面的话阻止住了她。白淑芬说,我本来不该来的,我知道我不该来,可是德米有一封信在我这里,我想我应该把它交给你。乌云脱口而出,德米?德米吗?她在哪儿?信在哪儿?白淑芬说,她在刚果,是非洲的一个国家,她爱人在那里当武官,半年前她打听到我的地址,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夹有给你的一封信。白淑芬看出乌云是真的有些激动,她是急切地想要得到那封信。白淑芬自己也有些激动了,她从衣兜里拿出那封信,交给乌云。在交信接信的时候她们的手碰到了一起。乌云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厌恶感。这一点儿白淑芬也感觉到了,她很窘,她很抱歉地往回退了两步。乌云拿到了那封信,她在信皮上一下子就认出了德米的笔迹。德米的字不像她人那么忧郁,女人味很浓的德米写的字却像男人,风吹似的往一边倒。乌云过去总爱和德米开玩笑,说,德米你这么歪着倒着,你想谁来扶你呀?德米说,我不拐不瘸,我要谁来扶呀?乌云说,你瞧你的字,红花无骨,娇滴滴的,不是想人来扶,又是什么?德米就还嘴说,乌云,你连婆家都没找下,你说这话臊不臊?乌云先没听懂,后来明白过来,就奔过去胳肢德米,两个人滚在床上咯咯地笑,闹得在一边咬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m.llskw.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