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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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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章 (第2/3页)

便响起一片“喽喽——哦”的叫声。那叫声绵绵不绝,叫你血管发涨,心跳加剧。那叫声是粗扩的尖细的原始的充满了欲望的……如果割晒机坏了,椭圆形的散兵线是仍然散不得的。男人们在原地坐下。卷烟抽。有的拄着长把搂草耙,一手叉起腰歇息。有的便倒头躺倒在草垛上眯吨,让阳光在自己痒酥酥的脸盘上爬。只有女人们悄悄拢到一块,或者结伴到高包背后去解手,或者依偎在一起翻看各自的针线活,伸直了粗壮的大腿,你的头搁在我怀里,我的头倚在她肩上,轻轻地哼着什么。什么歌一到她们嘴里,都会变成无字的吟。没有“情郎”,没有“妹子”,也没有

      “革命”和“红旗”,只有像云丝,像长河,像奔马,像落霞似的曲调,伴着那一群群从地平线上低低掠过的黑雀远去。男人没有唱歌的。“公驴”叫,要让人笑掉大牙的。哼哼下流的“十八摸”之类的邪调,那也只能是喝醉了酒,关起门在自己家里干的勾当。这会儿,他们只是听着。这是他们的女人的声音。他们心里很舒坦……

      ……但今天,地里鸦雀无声。一直等到太阳爬恁高,也不见个人毛。他纳闷。他哪里知晓,骆驼圈子出大事了。

      今天起早,老爷子让徐到里敲钟集合人开会。他要宣布分场第二批提于名单,还要宣布场里有关承包的具体规定:并再一次让淡见三把于书田叫到自己家里。老爷子告诉他:准备把他也提起来,当机耕队队长。“机耕队?”老于大惑不解。骆驼圈子统共才恁些人,小猫三只四只,还要成立啥机耕队?“这你就别细问了。我也没工夫跟你细说。”老爷子说道。背景情况是:因为要搞承包,总场机关先从师里得到风声,陈满昌马上通知干部股查一查,还有多少积压的提升报告,叫他们马上送党委讨论,还要干部股通知各分场,尽快再让一批多年来“勤勤恳恳”、确实在领导周围起了“桥梁带头作用”的骨干分子填表提干。“这些同志多年来为组织做了大量工作。我们得对他们负责,不能让他们也像一般农工那样去靠承包来养家糊口。该提的赶快提。这次面可以宽一点,口子可以开得大一点。”陈满昌掐算,政委再往下干,多不过三年。去年,政委已经把袁副校长和儿子的户口转回京郊去了。已经为自己的离休找退步了。他必须把他的人抢先提上来。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谁,谁都会一辈子念他的好。想到在政委走后,自己完全有可能接管羊马河,陈满昌就觉得更要抓紧把这件事办妥了。他甚至亲自给各分场打电话,要他们“把提干的口子放宽点,再放宽点”!

      老爷子得讯后也很高兴。他马上想到那十几个当年跟随他一起留在扎扎木台高包这边厢的转业战士。他不仅要求配齐分场领导班子,还让淡见三报了个方案:要求像其他分场那样,在分场和班组之间,也设一级生产队。搞一个“机耕队”,种草种料,搞一个“畜牧队”,还营老本行放牧。这样至少可以增加四个脱产于部的名额。方案报上去,石破天惊头一回:总场照准!淡见三问:“这四个新争来的名额里,提谁?”老爷子头一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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