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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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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第2/3页)

“景芳要肯,回头让她自己跟你说。”

      秦嘉亲自到油库给谢平找了辆路过桑那镇的便车。送谢平上车时,秦嘉的眼圈忽然红了,长叹口气对谢平说:“还是得要有实力啊。空有一番好心是不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谢平默默地点了点头。回到骆驼圈子,他四处找不见齐景芳和渭贞,又不想去问淡见三。还是二贵告诉他,她们到槽子地那边的高包上割草去了。“割草?”谢平纳闷。“唉,想割出点钱来,还账……”二贵苦笑笑。“那玩意儿一斤才几分钱?!”

      “一分,也是钱嘛。就一分一分地还吧……”

      谢平没心思跟他多说,便赶紧抱着又累又饿的身子,去寻那有女人们身影的槽子地高包了。

      二十八

      如果,白的真是雪,红的真是血,跳动的真是友爱,燃烧的真是真诚,太阳真的在当空,春天真的不老,那么,我该跪下来哭,还是该站起来笑?

      渭贞猫着腰间头往前割了十来米,不见身后有声,再一回头,才发现,一直割在她后头的齐景芳晕倒在地了。慌得她撂下镰刀,连滚带爬,抱住齐景芳,死劲拿指甲掐住人中,才见脸无半点血色的齐景芳抽抽着缓过一口游丝般细弱的气息。

      “你干吗呢?这么糟蹋自己,不是跟我们姐几个过不去吗!”渭贞呜咽。齐景芳跟着连割了三天,一步也不肯离开这片草地。她也知道,即便把骆驼圈子四周荒野上所有的草都扎成扫帚卖了,也难以凑足一辆卡车的钱。这件事得慢慢儿地悠着点劲解决。但她还是不肯走。似乎只有跟那些嫂子婶子们一起累死在这草丛里,自己才过意得去……昨天,割到中午,她就流鼻血了。这大大四下,一片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的硬草,连个遮荫凉的地都没有。渭贞用凉茶水蘸湿了毛巾,擦去她脸上嘴上的血迹,让姐妹们并排站着,用她们的身躯,挡住阳光,投下片荫凉,让景芳歇息了一会儿。今早起,都劝她别跟着来了。她不听,好赖算是熬过了大半天,这又晕倒了。

      “我又带累你们……”齐景芳轻轻地抓住渭贞的手,难过地说道。

      “闭嘴。”平时那么谨慎和木讷的渭贞,这会儿说得恁干脆利落。

      “渭贞嫂,这么一折腾,你又不能好好地操办自己的婚事了……”齐景芳不无愧赧地说。

      “还想那?!咋办不都是个办?再不成,把两个枕头往一处一合,这事儿不也办了吗?都是二婚头,俏个啥!原说好好办一场,是想跟老爷子憋口气!憋不成,就不憋了呗。”渭贞笑道。渭贞越发做得大大咧咧,越发叫齐景芳觉出,是装出来安慰她,好叫她心里轻快些。想到这儿,齐景芳心里反而一阵酸热,挣扎着起来,要去寻她的镰刀。

      渭贞抱住了她。她也抱住了渭贞。

      月亮当顶了。

      女人们一个个弓着腰朝高包上走来,像野地里的一群野牛。

      “收工吧。”渭贞说。

      齐景芳说:“我歇过一气。你让我再割两捆。”

      渭贞说:“你不走,谁肯走?”

      齐景芳说:‘你就让我再割两捆。让我再割点……”

      mp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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