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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1/3页)
朱贵铃说:"我负责抚养你们.但我们没有父子关系.我不配做你们的爸爸."后来,迺发五就把朱贵铃调到木西沟农场管理处机关,在基建科过渡了一下,调人最重要的生产科任科长,协助迺发五管理十六个农场的农业生产这一项目.
朱贵铃又可以有自己独门独户的小院了.但他没要.他仍然住办公室.也一直没再娶妻.他完全变了个人.他甚至不想让两个儿子读完中学,就要他俩去于活儿.孩子们没听他的.后来,他又限定他俩在三十岁前绝不许接近女人.他俩又没听他的.第一次违父命,有迺发五在暗中襄助.两个儿子不仅读完了中学,还考上了农学院的大专班.第二次违命,没有迺发五的插手,应该说还是朱贵铃自己造成的.正常恢复工作后,朱贵铃恢复了与儿子的来往.但他决不让这来往影响到他工作.他知道自己在生产科的这个位置来之极为不易.他生怕别人使坏,撬开了他.他像一只抱窝的母鸡看守自己屁股底下那窝鸡子一样,警守着自己这个位置.他不让任何人经手生产科的业务.但凡生产上有需要找迺发五汇报请示,他一定亲自去办.有一回糖尿病急性发作,血糖三个加,又并发肺炎、小腿溃疡、大便带血.颈椎扭伤、坐骨神经疼痛……他去管理处医院门诊,大夫要给他作紧急治疗.那天垦区总部刚巧有一个关于三秋战役的紧急通知,下达到迺发五那儿.迺发五便要生产科组织实施.电话打到生产科,在电话机旁值班的是个新分来不久的大学生.他觉得科长生病,这件事又火烧眉毛,就去了政委办公室,领受任务.他刚走,科里就有稍年长一些、曾在这方面有过教训的同志,马上往医院门诊打电话.朱贵铃得讯,一定要让大夫拔去正在输液的针头.愣是让人搀扶着赶到迺发五办公室,先检查自己失职,接着支开那小年轻,掏出笔记本来记迺发五的指示精神.他决不能让迺发五产生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在木西沟,没有朱贵铃,生产科的工作也照常在运转.他要让迺发五清楚地感觉到,他朱贵铃没二价地在倾全力为他工作.在木西沟的生产科,没有另外一个什么人,能替代得了他朱贵铃.他几乎把两个儿子完全都忘在了脑后.儿子来看他,他也只是匆匆忙忙在办公室的一个小煤油炉上给他们下一点挂面.三个人挤在那一张办公桌前,稀里哗啦地喝.这时,大儿子准备考研究生.小儿子在木西沟兽医站当医助.爷仁相对无言.或者问一声:"还好着吧!"就再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忙着去整理当天的生产战报——各种田间作业的进展情况统计一览表.每天就寝前都得准时送到迺发五家.这个差使可以交给一个专职的统计员去做.但朱贵铃不放心.他不能让别人来做这件事.他知道迺发五非常重视这每日一报.看不到当日战报,他睡不着.有几回暴雨,山洪冲断了好几个农场通往管理处的电话线路,当日作业情况报不过来.迺发五让宋振和亲自带独立团通讯连的人去抢修线路,他自己守在管理处电话总机房等消息.朱贵铃非常愿意看到迺发五拿到'当日战报"时那种迫不及待、甚至都有些手忙脚乱的神态.这时走出酒家的门,他能得到一种特殊的满足和自慰.他觉得自己只有保住生产科的位置,才是对儿子们的最大的负责.他忘记了,失去父爱的儿子,常常是畸形的.老二很快娶了兽医站的一个女同事.他这样做,似乎故意要和冷落了他俩的父亲对抗.老大没想成家.他一直在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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