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2/3页)
匹马肯定是鹳鸟画的。”
56. 人们都叫我“鹳鸟”
蝴蝶和黑三更半夜抵达了我家。他们把图画摊开在我面前的地板上,要求我告诉他们谁画了哪张图。使我想起了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猜头巾”游戏:先画出各式各样不同人的头饰,有教长的、骑兵的、法官的、刽子手的、财务官员和秘书的;接着,在另外一叠纸的背面写上对应的称呼,游戏的内容就是要把它凑成正确的一对。
我告诉他们,狗是我画的。我们向被卑鄙地杀害了的说书人讲述了它的故事。我说“死亡”一画必定是出于可爱的蝴蝶手,油灯的光芒在死亡的图画上愉快地摇曳着,而他此时正拿着匕首抵住了我的脖子。我记得是橄榄兴致勃勃地描绘了“撒旦”,不过故事内容可能是生的说书人自己编的。“树”一开始是我画的,但树叶则是由当天咖啡馆中的众画家一起画的,故事是大家一起想的“红”的情况也一样:有一张纸被溅上了几滴红墨水,小气的说书人问我们能不能借此发挥。我们朝纸上多洒了几滴红墨水,着各自在一角勾勒出了某样红色的物品,再轮流告诉说书人自己的图画有何故事,让他能讲述给大家听。眼前这匹精美的马是橄榄所画,他的才华教人赞叹。而我记得这位忧郁的女子是蝴蝶的作品。就在这个时候,蝴蝶放下了抵住我喉咙的匕首,向黑说,确实,女人是他画的,现他记起来了。市场里的金币是众人的共同创作;而两位苦行僧人,则是橄榄的画作,毕竟他是海达里耶的后代。海达里耶教派的基本精神,在于鸡奸小男孩乞讨,而他们的教长——克尔曼的艾夫哈都德·迪尼——两百五十年前就写下了教派的圣书,以诗文阐明了在美丽的脸孔中见证了真主的完美。
我请求我的艺术大师弟兄们原谅屋内的凌乱,因为他们来得太突然,我们没能事先准备。我告诉他们实在很抱歉,不能招待他们芬芳的咖啡或香甜的橘子水,因为我的妻子还在里屋熟睡。警告他们说,在这里翻箱倒柜,搜遍各种帆布、抽绳袋、印度丝绸和细棉布薄腰带、波斯印花布和土耳其挂袍,掀起每一块地毯和坐垫,翻开每一本装订的书册以及我为各种手抄本绘的零散图画,算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也别想闯入内室搜寻,不要让我的手沾上鲜血。
我装出好像很害怕他们的模样,但老实说,我享受到了其中的乐趣。一位艺术家的技能取决于他是否能够留心眼前之美,严肃记下最微小的细节,并且同时往后退一步,把自己从庸庸碌碌的世界抽离,仿佛望着镜子般,自远处冷笑看凡间的世界。
因此,我回答了他们的问题。是的,艾尔祖鲁姆教徒发动袭击时,咖啡馆一如平常的夜晚,聚集了四十多人,除了我之外,还包括橄榄、描边师纳塞尔、书法家杰玛尔、两位年轻的插画助手,以及最近与他们形影不离的几位年轻书法家、美貌无的学徒拉赫米,其他几个俊秀见习生,还有六七个闲杂人等,一些诗人、酒鬼、吸大麻的和苦行僧之类的人,他们巧语哄骗咖啡馆老板让他们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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