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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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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第1/3页)

他俩用了几分钟的时间观赏救护车进进出出米德塞克斯医院,想像着每个进医院的患者是不是巴基斯坦人,有没有巴基斯坦人的特征,因为他俩把人家打了个半死。最后他们觉得烦了,于是去散步,良心上平静了许多,从查令十字街走到斯特兰德。很自然地二人互相说了知心话,敞开了心扉。他俩最担心的是警察在搜捕,最后会被抓住。

      曼努埃尔坦率地说:“下车前,我用手帕擦掉了手印。”

      让-克劳德说:“我知道。我看见你了,我也擦掉了我和丽兹的手印。”

      他俩越来越不装腔作势,概括了导致最后殴打出租车司机的种种事件。毫无疑问,首先是普里查德。接下来是美杜莎,无辜的美杜莎,青春早逝、与姐妹分开的美杜莎。还有潜在和不十分潜在的威胁。还有神经紧张。还有那个无知浑蛋的辱骂。他俩想到需要一台收音机,听听新闻。二人说起打人时的感觉。像是梦和性欲的混合。是想操那个倒霉的司机吗?有一定成分。更像是自己操自己。好像在自己身上挖掘什么。用空手和长长的指甲去挖什么。既然有了长指甲,那就不能说是空手啊?但是,他俩在那种梦境里挖呀,挖呀,挖破皮肤组织,破坏了血管,伤害了内脏。找什么呢?不知道。到了这份上,也没兴趣知道。

      下午,二人见到了丽兹,把他俩对普里查德的了解和担心说了出来。还有美杜莎、美杜莎之死。那个要爆炸的女人。她让他俩把话说完。接着,安慰他俩。她说,普里查德连只苍蝇都杀不了。他俩于是想起了安东尼·博金斯【注】,他声称不能打死苍蝇,可还是发生了该发生的事情。可他俩宁可不争论,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接受了她的说法。随后,丽兹坐下来,说她不明白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安东尼·博金斯(Anthony Perkins,1932-1992),美国著名电影演员。】

      二人似乎要逃避罪责,问她知不知道巴基斯坦人的情况。她说知道。在地方电视新闻中有一条消息。一群朋友,大概就是三人看见的从花园路过来的五人发现了巴基斯坦人,报了警。出租车司机有四根肋骨折断,脑震荡,鼻子撕裂,上牙全部被打飞。现在住院治疗。

      曼努埃尔说:“全都是我的错。他一骂人我就失去理智了。”

      丽兹说:“咱们最好暂时不见面。我需要认真想想这事。”

      让-克劳德表示同意。可曼努埃尔还在自责:丽兹不再见他是对的,可为什么不见让-克劳德呢?没道理。

      “够了,别说蠢话啦!”让-克劳德低声劝他。曼努埃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在说蠢话。

      当天夜里,三人各自打道回府去了。

      曼努埃尔一到马德里就闹了一次小小的精神危机。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悄悄哭了起来,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但出租车司机察觉到他在哭泣,便问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曼努埃尔说:“没事。有点紧张。”

      “您是本地人吗?”司机问他。

      曼努埃尔回答道:“是的,我是马德里人。”

      有一阵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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