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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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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第1/3页)

我在宫廷供职如果有问题,就到奥格涅隐居村去,付报酬,得到回答。但我们汉达拉特人不想要回答。当然这是很难避免的,不过我们尽力而为。”

      “法克斯,我没有听懂。”

      “是这样的,我们到隐居村这儿来,主要是为了学会不问哪些问题。”

      “可您们是回答问题的人呀!”

      法克斯那张遮着头巾的脸显得疲倦,脸上的光辉消失了。当他用那双清澈、和善、坦率的眼睛注视我时,他是带着1万3千年的传统注视我的。

      “不可知的,”法克斯的柔和的声音在林中荡漾,“不可预言的和不可证明的,这就是生活的根基。无知是思想的基石。不可证明是行动的基石。假如证明了没有上帝,那就不会有宗教,不会有汉达拉特教,也不会有‘约米西’教,也不会有壁炉之神,没有一切。同样,假如证明了有上帝,也不会有宗教的……金利,请告诉我什么是可知的?什么是肯定无疑的、可以预言的、不可避免的呢?也就是说,就你我的将来而言,你所知道的那件明白无误的事情是什么?”

      “是我们终有一死。”

      “说得对。金利,真的只有一个问题是可以回答的,而且我们已经知道了它的答案……只有一种东西使生活得以继续下去,那就是永恒的、令人难以忍受的不确定性: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第六章 流亡奥格雷纳

     

      天天一大早就赶到我家来的厨师唤醒了我。我睡得正香,他只好摇动我,凑在我耳边说:“埃斯文爵爷,快醒来,快醒来,国王派的信使到了!”

      于是我翻身起床,向客厅走去,信使正在那里等候。就这样,我糊里糊涂地走进了我的流放生涯。

      信使宣读御令,我暗自想这倒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料到来得这么快。可是,当我目睹信使把该死的御令钉在房门上时,我仿佛感到他把一根钉子钉入我的眼睛里。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我痛不欲生。

      钟鼓敲响九点时,我离开了王宫。

      我只带了我能够带走的东西,如果把我的财产和银行存款兑换现金,就必然会连累与我打交道的人,而与我的关系愈亲密,他们的风险就愈大。

      我写信给昔日的克母恋人阿西,告诉他如何从一些贵重东西中获得收益,来供养我们的儿子们,但叫他别寄钱给我,因为蒂帕会派人监视边境的。

      我不敢在信上签名字,我也不敢打电话,否则的话,受话人准会被送进监狱。

      我往西穿过城市。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思忖:我为什么不朝东走,翻过高山,穿过平原,回到克尔姆地区呢?我,一个徒步行走的落难人儿,为什么不回到我的故园埃斯特,那座荒山上的石头房子呢?为什么不回老家呢?

      路上我停下来三四次,回首顾盼,每次都好像在街上冷漠的面孔中间看见一名探子,是派来监视我离开艾尔亨朗的,想回老家的念头真愚蠢,无异于自杀。看来,过流亡生活是我命中注定的,因此我的回家之路就是死亡之路。于是我继续西行,不再回头张望了。

      在三天的宽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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