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2/3页)
,还是忒好了些,怕我这酸子买不起?”妇人道:“好说,这等相公请坐了,待我取出来。”
赛昆仑就叫未央生坐在上面,自己坐在下面。上面近着妇人,待他好调情的意思。那妇人取出一捆丝来,递与未央生看。未央生还不曾接丝到手,就回复道:“这丝颜色太黄,恐怕用不得。”及至接到手仔细一看,又道:“好古怪,方才大娘拿在手里,觉得是焦黄的,如今接到我手又会白起来,这是甚么缘故?”故意想了一会又道:“这是大娘的手忒白了些,所以映得丝黄;如今我的手黑,所以把黄丝都映白了。”妇人听了这话,就把一双眼凑着未央生的手,相了一会,方说道:“相公的尊手也不叫做黑手。”说便说这一句,还是正言厉色,没有一毫嘻笑之容。赛昆仑道:“他的手比了我们的不叫做黑,若比了大娘的就不叫做白了。”妇人道:“丝既然白为何不买?”未央生道:“这是贱手映白的,可见不是真白。毕竟要与大娘的尊手一样颜色的方是好丝。求取出来看看。”赛昆仑道:“世上那有这样白丝,只要象你脸上这样颜色,它就用得过了。”妇人听了这话,又把一双眼睛凑着未央生的脸,相了一会,方才有欢喜之容。对他笑道:“只怕世上没有这样白丝。”
看官,你道他为甚么以前不笑,直到此时才笑?以前不顾眄,直到此时忽然顾眄起来?原来,这妇人是一双近视眼,隔了二尺路就看不见。起先,未央生进去,只道是寻常买卖之人,及至听见“酸子”二字,方才晓得是个秀才也。还只说是寻常人物,不把眼去相他。因为睁眼看人有些费力,所以遇见男子不大十分顾眄。但凡为妇人者,一点云雨之心,却与男子一样都是要认真做事,不肯放松的过了。若是色心太重的妇人,眼睛又能远视,看见标致男子,岂能保得不动私情?生平的节操就不能完了。所以造化赋形也有一种妙处,把这近视眼赋予他,使他除了丈夫之外,随你潘安、宋玉都看不分明,就省了许多孽障。所以,近视妇人完节的多,坏事的少,总是那双眼睛不会惹事。
这个妇人若不是把几句巧话引他眼睛上身,随你立在面前调戏到晚,他只当在云雾之中,那里晓得。只因手上一看,脸上一看,看花了心,就有些开交不得。对着未央生道:“相公当真买不买?若果然要买,我房里有一把好的,取出来看就是。”未央生道:“特地寻来,岂有不买之理。快取来看。”妇人进去一会,果然取出一捆丝来,又叫一个??丫鬟捧了两锺茶,递与赛昆仑、未央生吃。未央生不敢吃完,留了半锺做个转奉主人之意。妇人看见,又对未央生笑了一笑,方才递出丝来。未央生接丝,就趁手把妇人捏了一把。妇人只当不知,也把指甲在未央生手上兜了一下。塞昆仑道:“这一捆果然好,买了去罢。”就把银包递与未央生。未央生照他说的价钱称了,递与妇人。
妇人道:“这银子成锭,恐怕是中看不中用的。”未央生道:“大娘若不放心,我把丝与银子都放在这边,今晚就夹开一锭,试他一试何如?不是夸嘴说,我们的银子都是表里如一的。”妇人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