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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3页)
恰恰相反,中国“文明型国家”的特征决定了中国不是一个寻求对抗的国家,而是一个寻求不同体制和平共处、互相学习、互利共赢的国家,这对世界是好事。当然,如果有国家硬要把对抗强加给中国,那就另当别论了。
为了更好地理解什么叫作“文明型国家”的崛起,我们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民族国家”(nation-state)这个概念。什么是“民族国家”?“民族国家”指的是一些具有共同特性(如语言、宗教或生活方式等)的人民组成的国家。欧洲是“民族国家”的发源地。“民族国家”的动力是民族主义,它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一直是欧洲推动国家现代化的最大动力,但民族主义的恶性发展也是欧洲近代无数战争的主要根源。18—19 世纪期间,民族主义在欧洲兴起,“民族国家”也随之兴起。
欧洲最早形成的“民族国家”可以说是法国。法国通过皇权统一了税收和军队,形成了超强的国家动员能力,并屡屡击败德国统一之前的普鲁士(当时德国还是一盘散沙的300 多个小国)。当铁血宰相俾斯麦统一了德国,形成“民族国家”后,德国便迅速崛起,并走向了军事扩张的道路。在亚洲,日本通过明治维新,也形成了“民族国家”,并在1894—1895 年甲午战争中击败尚未形成“民族国家”的中国。19 世纪的时候,虽然中国的GDP 总量大于英国和日本,但英国和日本当时都具备了现代“民族国家”的体制,因而也具备了当时中国还不具备的国家凝聚力和战争动员力。受到这种“民族国家”体制的刺激,中国从20 世纪初亦开始了自己“民族国家”建设的艰难历程。在西方政治话语里,“民族国家”已成了“现代国家”的代名词:“民族国家”就是“现代国家”;“现代国家”就是“民族国家”。尽管西方的这些概念有其不足之处,但为了叙述方便,我这里还是姑且用之。
19、20 世纪之交的中国仍是一个传统的农业社会,95% 以上的人口生活在农村。当时的中国农村基本上是宗族社会,一个村子一个姓,知书达理的乡绅可以独立地处理村里的、家族间的各种事务。中国古代的皇帝表面上权力很大,但实际上“天高皇帝远”,中央政府治理能力有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缺少技术手段,中央政府往往较多地依赖道德教化和意识形态来实行统治。当时的中国社会是封闭的,是一种自给自足的社会。中央政府没有西方“民族国家”那种高度组织能力和动员能力,甚至也没有多少自己可以掌控的军队。到了清朝后期,中国传统国家体制显然已无法应对西方“现代国家”带来的挑战,中国在两次鸦片战争和甲午战争中的失败都说明了这一点。
西方不少学者早就提出过中国是一个“文明国家”(civilization-state)。他们认为中国“民族国家”尚在形成之中,而“文明形态的国家”在中国却有数千年的历史。中华民族数千年来就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繁衍、维系并发展了自己独特的文明,其相对完整的国家形态至少可以追溯到秦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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