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差别 (第2/3页)
个无后之人做太子?可笑!如果能拖你下水,死又何妨?”
翟羽咬紧下唇,一声不吭,心里却五味杂陈。
母妃一向温柔软弱,虽对毁她一生的太子恨之入骨,却怕是从未这般反抗于他。而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希望自己能过上正常女孩儿的生活。
但这也让翟羽也更加痛恨自己的性别:如果自己不是女的,就不会被太子当做报复母妃的利器,对她处处要挟……
自己不怕死,只怕死的毫无意义。
明明还有大仇未报,也还没完成母妃的心愿,更没让她过上好的日子……
而且也还没……让他正视自己的能力……
但如果母妃不愿意再忍耐,说什么,自己也要与她在一起的。
不过是玉石俱焚罢了。
太子如翟羽所想般勃然大怒:“你这贱妇!果然是故意的!想害我?我今日就打死你!再杀了那杂种!十三岁就来那晦气玩意儿,果然跟她娘一样……”
“大哥不要啊!”
“够了。”
最后这平静无波的两个字,并不响亮,却不止让翟羽停下了又一度往床下挣扎的动作,也让那边瞬时安静了下来。
是他……
是的,他在,总不会让母妃出事。
翟羽怔怔的趴了回去,将耳朵搁在枕头上,想听那一贯波澜不惊的声音会怎样平息这争端;望着门外,想象他素来少有多余表情的面容,这时会是什么神态……
短暂的静谧后,只听他漫不经心却隐含嘲意地问:“隔墙有耳,你们希望多少人知道这事?”
太子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弱了下去,“……院子里的人不都是我们的么?”
他大概是笑了一声:“大哥不愧是‘太子’,自来是有臣弟所没有的把握与自信的。”
或许是因为听到那刻意读重了些许的“太子”二字,让太子终于有了些危机感,不自在地咳了一下。
而六叔就在此时插话道:“想必大嫂只是一时想不开,四哥和我会想办法开导的。大哥今日狩猎战果丰硕,必定是累了,不妨就先去休息吧。”
“如此也好,便拜托给四弟和六弟了。”
太子似是如释重负,匆匆的就从母妃房里出来,又一度急急走过她房前,依旧不留一眼,脚步却显然轻快了许多。
翟羽五指紧抓床褥,恨恨瞪着太子的背影,一点点回想起她还很小的时候。
她对自己特殊身世的理解,便是那时,在一次次类似的辱骂殴打中清晰起来的。太子每次怀着脾气而来,带着快意而走的姿态,在她年幼时期有限的记忆里,留下了一生不可抹灭的记忆和阴影。
而那个时候,她总是很可笑的跳起来说要去打死坏人。
六叔会匆忙的掩她的嘴,告诉她这种话绝对不能再说;但四叔,则会直接让她在冰凉沁骨的地砖上跪上一夜,再抄上一百遍《礼记》或《兵法》。
刚开始她热血沸腾,对惩罚不屑一顾。而后,她终于自己学乖,再不肯吃这个亏。
也终是明白了,不会有真正的复仇者将“报复”二字随时喊在嘴边。
在弱者叫嚣的时候,强者早已经拟定好了全盘计划,伺机而动。
做对不赏,做错就罚。
摩挲着掌心因为练字和练武而磨出的茧子,翟羽想,她就是这样,被他用这种方法一点一点教出来的。
如此想来,向来少语的他对她不解释是多么正常。
可笑,她还会有期待,也还会有失落……
眼前突然有手掌一晃而过,翟羽空洞的瞳孔终于聚焦,看向正温暖笑着的手掌主人。
“小羽毛啊,你这神走的……”翟琰轻轻地弹了她额头一下,表情无奈,“我刚刚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进来你都没有发现。”
翟羽对他扯了一个稍嫌僵硬的笑容,想了想,再缓缓说,“六叔……谢谢你。”
翟琰笑的爽朗:“谢什么?你是我侄女!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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