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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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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3/3页)



      “你那么大人了,见到长辈连个年都不会拜?”

      我没说话,想拿起报纸读。

      “你给我放下,程家阳,你的礼貌哪去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老人家训话,心里数绵羊。

      一只,两只,澳大利亚的,新西兰的……

      我母亲不以为然:“我们这样的人家用跟谁应酬?再说,女孩子那么能说会道的有什么好?”

      妈你说的一点没错妈你真是我亲妈关键时刻还是你好。

      “我管孩子,你闭嘴。”

      他再说我就要笑起来了。

      不过说句实话,文小华的风度和气质都是无懈可击的。长于言词也是必要的职业素质。这个女郎,基本上挺完美。

      这个时候来解围的是我的叔叔婶婶,过来拜年,从自己家的农场带来新杀的羊,保姆仔细拾掇了,切成薄薄的肉片,我们涮火锅。

      叔叔婶婶问起家明,说眼看过年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

      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叔叔说:“还是小二儿听话。”

      我父亲看我一眼。

      每人家过年都不一样,我想,菲是怎么过年的呢?她跟她妈妈做饭都非常好吃,茶鸡蛋,茶鸡蛋。

      吃完了饭,看了一会儿电视,完了几圈麻将,我今天吃得多,喝得多,有点疲惫,上楼睡觉。

      打电话给乔菲。关机。

      可能没有充电。

      我洗了个澡,再打一个,仍然关机。

      我的手机上是她的照片,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半夜里突然作了噩梦,鲜血,很多鲜血,充斥我梦境中的整个视野,好像电影《闪灵》中的镜头。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是汗。

      我的胃剧烈的疼痛,里面像有一个螺旋形的钻头上下窜动,我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恶心,一点点地干呕。我从床上跌到地上,“咕咚”一声。

      我醒过来,家明在我旁边。我觉得胃部的疼痛已有所缓解,可还是不能平躺,不能伸直身体。

      “我给你打了止痛针了。你没有那个量,干什么喝那么多酒啊?”

      “不是那回事。”我说,迷迷糊糊的,“我喝酒没问题。”我此刻浑身不舒服,不仅是胃,五脏六腑摆得好像都不是地方。

      我拿过来电话,又给菲拨了一个,关机。

      “太夸张了吧。”家明说。

      我放下电话,心中不安。有恐惧感,一点点压下来,笼罩在我的心头。

      她到沈阳坐的是火车,这没有问题。我托朋友帮她在那边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可是,她能不能找到他?能不能顺利拿到票?如果不,这个傻丫头会不会一着急坐大客回家?东北冰天雪地的,快过年了,跑长途的会不会为了多挣钱超载?

      ……

      我越想越担心,反复拨她的手机,都联系不上。

      这样折腾到第二天下午,我买了去沈阳的飞机票。

      临走之前,我又给她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居然打通了。她接起来,说了一句“喂”。

      就在这一刹那,我像是溺水的人将要窒息的一刹那被人拽出水面,我几乎是吼出来:“你怎么又是这个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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