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3页)
础——那就是完全另一码事了。也就是说,在上述事务中发挥推动力、的确是必不可少的作用的意欲,在这里却必须退出舞台,因为现在惟独适宜智力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独立发挥,心甘情愿地把自己活动的成果作为礼物呈献出来。在这里,一切都必须自然而然地发生:认识力必须不带目的,但又保持活跃,所以,也就是处于没有意欲的状态。只有当一个人处于纯。粹认知…的状态,当他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意欲及其目标,以及自己的个体性,他才可以纯粹客观地直观事物;在这种观照中,他可以认识和把握事物柏拉图式的理念。这种认识、把握必须先于观念(构思),亦即最初的、永远属于直观的知识,后者在以后就成了真正的诗歌、艺术作品,甚至哲学论辩的真正素材和内核,或者说,灵魂。我们在天才创作的作品里经常见到并非蓄意的、不带目的的,甚至部分是无意识的和直觉的成分,这是因为原初的艺术认识完全脱离和独立于意欲,是一种不带意欲的认识。正因为人本身就是意欲,所以我们就把这种认识归于某样有别于这个人的东西,归于这个人的天才。这样一种认识,正如我已经多次解释过的,并不遵循充足理性原则的指引。由此可见,它与为意欲服务的知识互相对立。一个天才由于自己的客观性,经过自己的深思熟虑…,能见人之所不能见。这使他有能力作为文学家或者画家向我[45]们叙述或者描绘这一大自然。
但是,在着手制作艺术品时——在此,目的就是传达所认识之物——意欲就可以、并且必须重新恢复活跃,因为此时已经有了目的。这样,充足理性原则再次恢复了统治;我们就根据这些原则,恰如其分地运用艺术的手段以达到艺术的目的。这样,画家现在关注的是他的绘图是否准确、色彩应该如何处理;而文学家则忙于写作的大纲,然后是遣词造句和韵律节奏。
不过,因为智力源自意欲,所以,智力的客
观显现就是脑髓,也就是说,身体的一部分,而整个身体就是客体化了的意欲。因此,由于智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为意欲服务,所以,智力理所当然就是从事于我们在一开始就已谈论的一类为意欲服务的活动。在从事这一类活动时,智力忠实听从这一类知识的自然形式——它们由充足理性原则所概括表达——的指引,受意欲——这是人的原初的东西——的驱动而投入活动;这活动也由意欲所维持。相比之下,从事第二类的认识则是对智力的某种非自然的滥用。所以,这类认识活动的前提条件就是拥有明显超常的,因而是相当少有的智力优势,以及脑髓——这是智力的客观体现——对身体其余部分所构成的明显优势。这样,智力也就超出了帮助意欲实现目标所需要的比例。正因为超常比例的智力是反常的,所以,由此引发的现象有时候使我们想起了疯狂。
在此,认识力挣脱了它的根源——意欲——并背叛了它。那本来只是为服务意欲而产生的智力在几乎所有的人里面,仍然为意欲效劳;这些人的全部生活就是在这些方面发挥智力并取得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