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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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性”(geduld,patientia)一词[2],
尤其是西班牙语的“suffrimiento”,正是由“痛苦”一词而来;所以,这是一种由被动形式的单词所标示的精神被动状态,与精神的主动状态恰成对照。如果精神非常活跃,那它是无法跟耐性相妥协的。“耐性”是麻木不仁的人、精神呆滞贫乏的人和女人与生俱来的优点。不过,耐性如此有用和必要也就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悲惨特性。[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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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是人的抽象中的幸福,那些再也没有能力享受具体幸福的人,就只有把一门心思放在金钱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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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执拗、顽固都是因为意欲强行挤进
了认知的地盘。情绪乖张、易怒与忧郁是大有分别的;从兴高采烈到忧郁的距离比从乖张、易怒的情绪到忧郁的距离要短许多。
忧郁吸引人,但乖张、易怒的情绪却赶走人。
病态性忧郁……折磨人之处不仅在于它使我们对现在的一切怀有一种没有来由的恼怒和不快,为将来某一杜撰的不幸而毫无根据地担忧,而且还在于它让我们莫须有地指责自己过去的行为。
病态性忧郁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每时每刻地考虑或者寻找那些会引起我们愤怒和不安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就是一种内在的病态不满,通常再加上发自脾性气质的一种内在不安。如果这两者达到最厉害的程度,那就会导致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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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议论更详细地阐释了我在《附录与补遗》114条里援引过的尤维纳利斯[3]的诗句:“些微的理由就足以让我们发怒。”
愤怒很快就会造成一种假象,那是由愤怒的理由被出奇地歪曲和夸大了所致。而这种假象本身又加剧了愤怒,而加剧了的愤怒又再度夸大了这一假象。这种互相作用持续加剧,直至形成贺拉斯所说的“刹时的暴怒”。
为防范这一点,性子急和强烈的人在刚感觉到不愉快的时候就应马上尝试强迫自己暂时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因为过了一小时以后,当他们回到这一问题时,事情早已不再显得那样可怕,甚至会显得毫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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憎恨是心的所为,而鄙视则是头脑的事情。这两者都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一个人的心是无法改变的,他受着动机的驱动;而头脑则根据不变的定律和客观的材料作出判断。“我”只是心和脑的连接而已。
憎恨和鄙视肯定是互相对立并且彼此排斥的。不少人的憎恨情绪,其根源甚至不是别的,而只是别人的优势迫使他们不得不对别人另眼相看。另外,如果我们要去憎恨我们见到的所有可怜兮兮的坏蛋,那我们就会忙得不可开交。我们却[106]可以用鄙视一概打发他们——这样做方便、容易得多。货真价实的鄙视正好是真正的骄傲的背面,它是深藏不露的。谁要是把鄙视表现出来——只要他想让别人知道他根本瞧不起别人——那他就已经流露出了某些尊重的痕迹。这样一来,他就暴露出了憎恨,而憎恨是排斥鄙视的,那么,他现在只是在装出鄙视的样子而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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