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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1/3页)
(《论长寿》,i,5)
爱欲所带来的渴望和思慕——这是各个时代的文学家运用难以胜数的方式没完没了地抒发、但又永难穷尽的主题;他们甚至做得还不够呢。这种渴望和思慕把得到某一特定的女子与享受无尽快乐紧紧地联结了起来;一旦想到不可能占有这个女子就会感受到无以名状的痛楚。爱欲的这种渴望和痛苦不可能出自一个匆匆而逝的个体所能有的需求;这些渴望和痛苦其实是种属精灵发出的叹息——这一种属精灵在此看到了能够达致其目的的无可替代的手段;它要么得偿所愿,要么眼巴巴看着机会失之交臂;它因此发出了沉重的呻吟声。惟独种属才会有无尽的生命,并因此具备能力拥有无尽的渴望、无尽的满足和无尽的痛苦。但这些东西现在都被囚困在一个凡夫的狭窄胸膛之内,这也就难怪他的心胸似乎都要爆裂了;并且,尽管胸中充满了无尽的酸、甜、苦、辣,但却又无法找到言语直抒胸臆。因此,这些也就成为了所有伟大情爱诗[195]篇的素材——这些诗篇据此采用了超验的、翱翔于尘世事物之上的形象比喻。这就是彼特拉克写作的主题,塑造圣?倍夫、少年维特和雅可布?奥蒂斯的素材。除非以我这里所说的原因解释,否则,这些人物就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对所爱的人那种无以复加的赞赏不可能是建立在她所具有的精神素质或者泛泛的客观、实在优点之上,因为坠入情网者通常还没有对他的恋人了解到这个份上,例如,彼特拉克就属于这样的情形。惟独种属的精灵才可以一眼就看出这女子对于种属及其目的所具有的价值。一般来说,激情都是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燃起:深爱的恋人,有谁不是一见就钟情的呢?
——《皆大欢喜》,第三幕,第五场
在马迪奥?阿勒曼[16]所写的、在这250年间颇负盛名的浪漫爱情小说《阿尔法拉契的古兹曼》里,有这样一段在描写爱情方面引人注目的言论:“人们真要相爱的话,是不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的,也不需要煞费思量和做出某种选择的;就在初次的惟一的一眼里,男女双方之间就已经有了某种投契和一致,或者,就像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所习惯说的:他们本身气味相投,而星宿的某种特殊影响促成了这一件事情。”(第二部分,第三篇,第五章)据此,失去了所爱的人——无论是因为情敌或者死亡的原因——的痛苦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更甚于任何其他的痛苦,因为这种痛苦具有超验的特性——它不仅涉及个人,而且还涉及个人所具有的长久、永恒的本性和种属的生命;这一个人现在受到种属意欲的召唤,并承担起种属委派的[196]任务。因此,出于爱情的嫉妒是那样的厉害和折磨人,而放弃我们的恋人则是所能做出的最大牺牲。一个英雄以恸哭、悲鸣为耻,但发自爱情的除外。因为在这里,痛哭流涕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的整个种属。在卡尔德隆的《伟大的齐诺比亚》一剧中,在第三幕里,齐诺比亚和德西斯进行一段对话;后者说:
天啊!你是爱我的吗?
那我宁愿放弃千万场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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