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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1/3页)
这些人是统帅,而不是士兵长;是乐队指挥,而不是乐器演奏者。一个伟大的思想家又怎么会置整体事物于不顾,只是局限于精确了解这整体事物中的某一支线、[306]领域,及其与其他事物的关联,并以此得到满足?相反,具有伟大思想的人明显把目光瞄准在事物的整体,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其中——在世界的普遍方面,没有任何事情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所以,他不能把自己的一生消磨在某一学科分支的微小细节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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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视某一物体一段长时间以后,眼睛就会变得迟钝而无力看清这一物品。同样,太长时间苦思冥想一样事情……会使智力迟钝,它也就无力琢磨和把握其思考的对象。在这两种情形里被凝视和思考之物都会变得模糊、混乱。这时候,我们就要暂时把事情放下,到了重新凝视和思考它们时,我们就会发现它们重又展现其清晰的轮廓。所以,柏拉图在《会饮篇》的说法——即苏格拉底在思考突然想起的问题时,就像雕塑般的呆立不动二十四小时——非但“不是真的”,而且,我们还可以补上这一句,“这种杜撰很不高明”。从智力需要得到休息的事实,我们就可以解释为何在间隔一段长的时间以后,当我们以一种全新、陌生的眼光,因而也就是不带偏见地重新审视日常世事的进程时,那其中内在的关联和含义就会相当清晰和纯净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事物就会变得简单、明了;我们就会无法理解为何这样清楚、明白的事情却不为时刻在这些事情中浮沉的人所注意。诸如此类的清晰时刻因此可以比之为“灵光闪现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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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高的意义上说,甚至在突发灵感的时候,连同其带来的短暂的光明和才思,都只属于天才的“闪亮瞬间”。所以,我们可以说天才与疯癫只有一层之隔。但理性之人的理智其实也只在“闪亮瞬间”才真正发挥作用,因为理性之人也并非每时每刻都是那么理智。精明的人也同样不是在所有时间都保持精明;甚至学问高深的人也并非在每一刻都能引经据典,因为他也有时候无法想起本来相当熟悉的东西,并把这些东西有条理地联系起来。一句话,“无人能够总是理智的”。所有这些似乎告诉我们:我们的脑液有其潮汐的特定时间,或者说,脑纤维有其张、弛之时[18]。
但是,正当脑液如此泛潮之时,如果一些新颖、深刻的见解不期而至,而我们的想法、念头以此提高了活跃度,那引发这些的诱因肯定是对事物的直观。直观见解是每一个伟大思想的根源和基础。这是因为对不少人来说,字词可以唤起思想、看法,但对于我们,字词只引发直观图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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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旦有了具价值的、属于自己的思想,那就要尽快把它们记录下来。这其中的道理很简单:我们经历过的事情也不时被我们忘记,那我们所想过的东西失之遗忘就更[308]是家常便饭了。思想不会听从我们的意愿呼之即来,而是选择在它们愿意的一刻降临。但我们最好不要记录下从外在现成就可以获得的、我们只是学来的或者尽可以翻书重新找到的东西。也就是说,不要只做文学、科学着作的摘录,因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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