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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页)
他自觉不自觉地要求自己这样去做。久而久之,他甚至都有些反感那些老在他耳边说领导这不好那不好、又不好好干自己本职工作的人。尤其是在归他管辖的范围内,他绝不允许这种言行泛滥。当然,有一点还是要特别加以说清楚的,他这人还是允许部下给他提意见的,有时甚至还会主动地去向下属们征求意见。他只是不许他们在背后胡乱议论更高层的领导。他不希望他们没事找事,不希望他们捧着蜜糖罐去捅马蜂窝。
正因为这样,对于社会上早有流传的什么“代省长问题”和那个“副市长问题”,在省公安系统内早有流传的什么“个别老同志背着组织在调查省领导问题”等说法,他不是一点都没耳闻过,但也只是当“谣传”听那么一耳朵而已,然后哈哈一笑,或默默地叹口气摇摇头,就过去了。对这些“谣传”,他从没有真正上心过,也不可能让它们在自己心中扎根,更不会让它们影响自己日常的情绪和行为。所以,陶里根之行,给他的震撼就格外地大。劳爷临死前挣扎着在他手掌心上写下那“谋杀”二字,在他一向以来执著而又平稳的心态中几近于发生了一场地覆天倾的震动。震动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这些在他看来本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中间的事,居然就发生了,而且确确实实是发生在组织内部,发生在“我们”中间。
他开始问自己:如果劳爷确是因为秘密调查“代省长问题”而被杀,事件的主谋又可能是“我们”中间的什么人,那么能说那个“代省长”真的犹如“白璧无瑕”,不存在一点问题?
他再问:如果这位代省长确有问题可查,那么……那么……那么……那么还要问什么呢?
他觉得,假如真是那样的话,要追问的问题就太多了。最起码,应该有一群人被带上历史和政治的质询台接受质询。其中的某些人甚至还应被绑上历史的耻辱柱,接受公理和道义的审判。当然,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即便那位“代省长”的问题被整明白了,他本人最后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是不是就能说解决了全部所有那些该解决的问题了呢?但是……但是……但是什么呢?
是的,又“但是什么呢”?
他不愿意再细想下去。
想得太多,太深,又解决不了,到头来,只能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但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完全不想,他心里又难受,又不安。一种潜意识(操,又是“潜意识”)在告诉他,无论怎样都不能把劳爷托付的这两件东西轻易地交出去……
我们当然还不能说,他最后没有交出这两件东西,完全是这些潜意识起了作用。今天一大早,在李敏分家小院门外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也促使邵长水在最后一刻,竟然会莫名其妙地“忘”了把那两件东西交给领导。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邵长水经过整整一夜的长途跋涉,刚回到大列巴巷,疲惫不堪地下了车,正要去按李敏分家门铃,突然听到有人在他身后轻轻地叫了一声:“邵助理……”声音清脆,气息微细,似乎是个女人(女孩?)的声音。他一惊。说起“邵助理”这称呼,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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