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2/3页)
叫“月芳”的屈死女子,她的冤魂附在孩子身上了?但四下里向那些老街坊打听,却谁也记不起来有过这么一个人……这么连续叫了几个月,众人正无奈时,突然间又不叫了,正常了,“爸爸妈妈饭饭屁屁狗狗鸡鸡……”叫唤得跟常人完全一样了,全家人也就放心了。随即也就把这档子事给忘了。一直到他六岁那年,说是得替他报名上学了,取个学名吧。爷爷突然说,还是让他叫“月芳”吧。原来这么些年,爷爷一直还记着这档子事,只是没声张而已。爷爷认为,不管当时是否真有这么个屈死之冤魂附身,孩子张嘴说话发的第一个音就是这个“月芳”,应该把它看做是冥冥中的一个谕示,谕示这孩子应该叫着“月芳”度过这一生。不管这个天生的名字会给孩子带来什么样的祸福,都是前世注定的。就让他带着这个天生的名字,走完他一生要走的路吧。就这样,定下了这样一个完全女性化的名字……
“上一回挺对不住你们的……”老人一上来也为上一回的失礼道歉。
“没事没事。人嘛,都一样,一回生二回熟。”邵长水宽容地笑了笑道。
“真的很对不住。当时我们的确有胆怯的地方。俗话说,不摸深浅,切勿下水。还有一句老话说,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哪是十年。是三年。您别瞎夸大。”曹楠笑着纠正道。
“是十年。”老人斩钉截铁地说道,“在别处兴许三年就够了,在中国得十年。”
“如果没啥忌讳的话,能说得详细一点吗,各位前辈究竟胆怯啥呢?”邵长水微笑着问。
“嗯……”老人迟疑了一下.没马上回答,却冲曹楠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她回避,他想单独跟工作组的同志谈。
曹楠显然有点不大愿意“回避”,但最终拗不过父亲的意旨,只得悻悻地上外头待着去了。
正式开谈前,邵长水向曹月芳征询道:“您谈的时候,我们要做一下笔录。您不忌讳吧?”
“记吧记吧:”曹月老满口答应道.“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规矩,找人谈话总是要做笔录的=不过,你们到底记了一些什么下来,最后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那当然。按规定,所有的笔录都要经当事人过目,还要请当事人签字认可才行。”
“那就好。那就好。”
十五 曹月芳的第一次讲述
老尹上午回来告诉我,说他已经当面告诉赵总队长,我们认为东林不是被谋杀的。我立马就批评了他。东林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别急着给人下结论。说老实话,我们也下不了这个结论。这是个技术性政策性政治性都非常强的事情。我们干不了。几十年来,我参加过好多次运动。既被人下过结论,也替人下过结论。我太知道下结论这事有多重要,又有多难了。有时为了结论里的一两个字,一两句话,能翻来覆去折腾好些天,磨蹭多少个来回,耽搁一两年、两三年,有的甚至十来年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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