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3/3页)
之度,每有寒素后进,力引拔之。死日,为其作诔者四千余人。
鲁肃以义气周急为意。周瑜为居巢长,居母丧,过肃求粮。时肃有米两囤,各三千斛,指一囤与瑜。瑜奇之,遂定交。卒霸吴。
晋王浑妻钟氏,名琰,有藻鉴。生女子淑,求夫,有兵家之子甚俊,欲妻之。令与群吏处,琰自帷中窃视之,曰:“此人才足拔萃,然地寒寿促,不足展其器。“遂止。其人数月卒。
伊尹负鼎以干汤,汤令调味甚甘,得进见。汤问之,答曰:“使臣调国亦如是。“遂以为相,果成王道。
玄宗幸蜀,裴士淹从驾。马上以商较当时卿相,士淹曰:“姚元之如何?“上曰:“才而健者也。“宋璟如何?“上曰:“贤而泥者也。“论及数十人,皆当其目。末曰:“李林甫如何?“上曰:“妒贤嫉能,古今无比。“士淹曰:“若陛下知之,何委用如此之深也!“上俯首而无言。
晋杜预拜荆州,贺客皆集,羊琇与裴楷后至⊥坐连床,琇怒曰:“杜预以连榻待客。“拂衣而出。
武宗朝宰相李德裕奢侈极,每食一杯羹,费钱约三万,杂宝贝珠玉雄黄朱砂煎汁为之。至三煎,即弃其滓于沟中。
汉昭帝纳上官桀孙女,其父名安,策立为后,方年六岁。
唐萧颖士,开元中,年十九岁,擢进士第。儒、释、道三教,无不该博。然性褊躁,忿戾无比。常使一佣仆,曰杜亮。每一决责,便至疮痍,养平复,为其指使如故。人有劝亮曰:“子,佣夫也。何不适善主,而自苦若是“答曰:“愚岂不知但爱其才,慕其博奥。“以此恋恋不能而卒至于死也。
吴诸葛恪妻晨起对妆台,一婢侍后,忽跃身触栋,张目大叫曰:“室家被害。“有顷,家人归曰:“恪为孙峻所杀。“陈仲弓《异闻记》曰:“张广定者,遭乱避地,有一女子,四岁,不能走,又不忍弃之,乃悬笼于古冢中,意谓他日得骸骨。及三年,归引取之,见其尚活。问之,女答曰:“食尽则馁,见其旁有物,引颈呼吸,则效之,故能活。“广定入冢视之,乃一龟也。陈寔之言,固当不妄。
玄宗偶与宁王博,召太真妃立观,俄而风冒妃帔,覆乐人贺怀智巾帻,香气馥郁不灭。后幸蜀归,怀智以其巾进于上,上执之潸然而泣,曰:“此吾在位时,西国有献香三丸,赐太真,谓之瑞龙脑。“晋荀爽女适阴瑜,周岁,瑜卒。爽以女才高气逸,愍其少寡,欲夺志再嫁郭奕,遣所亲人问之。女私挟刃至,爽夺之。其后广集亲族,设大宴,方合,令奕突出见之。女令四角备烛,与奕相见。奕但危坐。即令备浴,女遣二侍者出家以取他物,乃刺臂血书扇曰:“以尸还阴氏。“自缢而死。
昔者愚公居山之阴,而出入有阻,乃勖励子孙移之。山神见曰:“山极崇高,汝何可移“公曰:“吾生有子,子复有孙,子子孙孙,誓而移之,何为不可“于是神命夸娥氏为移之。
秦于骊山之下,坑儒士二百四十人,焚诗书,皆用李斯之计,欲愚黔首焉。
赫连勃勃,本号屈子,自改其姓云赫连勃勃,言辉赫与天连。杀人,积其头为京观,谓之髑髅台。蒸土筑城,锥刺入,即杖筑者死;刺之不入,即锻锥者死。其造器,射入甲者,杀铠匠;不入者,杀弓匠。莫知所措。
梁周兴嗣为散骑常侍,聪明多才思。武帝出千言,无章句,令嗣次之,因成《千字文》。归而两目俱丧。及死,开视之,心如掬燥泥。
刘幽求自朝邑尉为中书舍人,三日内拜相。
太宗谓虞世南一人有五绝:一曰博闻,二曰德行,三曰书翰,四曰词藻,五曰忠直。图形凌烟,寿年八十一终。
公孙瓒既杀刘虞,则见有胜己者皆杀之。男子年七岁者,不许入城。传达皆用妇人,令语音雄者宣扬其命。
袁绍逼急,乃先缢其妻儿姊妹,然后自赴火而死。
魏武残人性命,重伎艺。有一歌儿性甚慧,而声响入云。操爱其声未忍杀,乃于群妾中求得二人,声如歌者,密令教授,数月乃成。听之,立杀其前者。
范粲,字承明。时齐王芳被废,承明哭甚恸,因不仕。景王辅政,召之不赴,称疾,佯狂不言,足不履地,人不闻音。家有婚姻,咨访之,合意者,即色不变;否者,即卧寝不安。家人以此候其旨于所寝之车。
唐狄仁杰为安抚使,除去淫祠一千二百所。
张巡守宁陵,事急心孤,每战,喊一声,即雁数行飞逆。
阮籍居母丧,有吊客至,籍哭,即呕血,毁瘠骨立。
时苗为寿春令,谒治中蒋济,济醉,不见之。归而刻木为人,书曰:“酒徒蒋济“,以弓矢射之。牧长闻之,不能制。
季孙相鲁,家无衣帛之妾,枥无食粟之马。
哀牢夷,其先有妇人名沙壹,居哀牢山,捕鱼水中,触沈木若有感,因妊孕,十月而生十子。今西南夷,其裔也。
唐高祖起义并州,弟三女柴绍妻聚兵鄠、杜间以应高祖。高祖登位后,封平阳公主,号“娘子军“,克著勋绩。获封邑不因夫子者,葬用卤簿,自此始。
魏文侯问孤卷子曰:“父子兄弟臣贤,足恃乎“对曰:“父贤不过尧,而丹朱傲;子贤不过舜,而瞽瞍拘;兄贤不过舜,而象傲;弟贤不过旦,而管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君欲理国,贤可恃乎!“常摐有疾,老子曰:“先生疾甚,能无教语弟子乎!“摐乃大其口示老子,曰:“舌存乎!“曰:“存。岂非柔耶““齿亡乎“曰:“亡。岂非刚耶“枞曰:“天下事尽矣。“子产闻妇人哭,使人执而拘之。果手刃其夫者。御者问曰:“何以知之“子产曰:“夫人所亲也,有病则忧,临死则哀。今夫巳死,不哀而惧,是以知有奸也。“隋朝徐德言妻陈氏,叔宝妹。因惧乱不能相保,德言乃破一镜分之,以为他年不知存亡,但端午日各持其半镜于市内卖之,以图相合。至期适市,果有一破镜。德言乃题其背曰:“镜与人俱去,镜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余半月辉。“时陈氏为杨素所爱。见之,乃命德言对饮,三人环坐,令陈氏赋诗一章,即还之。陈氏诗曰:“今日何迁次新官对旧官。笑啼俱不敢,方验作人难。“素感之,乃还德言。
昔宇宙初开之时,只有女娲兄妹二人在昆仑山,而天下未有人民,议以为夫妻,又自羞耻。兄即与其妹上昆仑山,兄曰:“天若遣我兄妹二人为夫妻而烟悉合;若不使,烟散。“于是烟即合,其妹即来就兄,乃结草为扇,以障其面。今时人取妇执扇,象其事也。
羊角哀、左伯陶二人为友而贤。俱诣道途,其造风雨,粮尽,计不俱存。角哀乃并粮与伯陶,得济;角哀入空树中饿死。
刘仁轨为相,其从父、昆弟皆为北海县邑吏,人有劝曰:“若与君相同籍,而独苦差科。“答曰云云。
汉张良,字子房。少时行至圯桥,忽于桥上见老父堕履桥下,顾良曰:“可取履。“良欲殴,视为老,俯为下履。老人曰:“孺子可教。明日早为期。“良往,已在桥。谓良:“与我期,何后也明日复来。“良于是夜半往之,少顷,父至,怀中取书一帙付良,曰:“读之,王者师。“因使去,戒良曰:“后十年济北谷城相见,即我也。“良佐汉王,为帝师。后往济北谷城问,人曰:“此黄石公庙。“即立祠。
汉武帝迁淮南厉王于蜀巴,道病死。人歌曰:“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米,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韩子》:齐王好竽,每欲听,必三百人齐吹之,南郭先生,不知竽者。滥求百人中,吹竽食禄。宣王薨后,王即位,曰:“寡人好听竽,欲一一吹之。“南郭先生惭而退逃。今冒禄者,亦多如此。
补佚晋武帝哭羊祜,冬月涕泗交下,凝须为冰。
《东方朔内传》云:秦并六国,太白星窃织女侍儿梁玉清、卫承庄,逃入卫城少仙洞,四十六日不出。天帝怒,命五岳搜捕焉。太白归位。卫承庄逃焉。梁玉清有子名休,玉清谪于北斗下,常舂;其子乃配于河伯,骖乘行雨。子休每至少仙洞,耻其母淫奔之所,辄回驭,故此地常少雨焉。
淮南有居客卢婴者,气质文学,俱为郡中绝。人悉以卢三郎呼之。但甚奇蹇,若在群聚中,主人必有横祸,或小儿堕井,*入火,既久有验。人皆捐之。时元伯和为郡守,始至,爱其材气,特开中堂设宴,众客咸集。食毕,伯和戏问左右曰:“小儿堕井乎!“曰:“否。““小女入火乎!“曰:“否。“伯和谓坐客曰:“众君不胜故也。“顷之合饮,群客相目,惴惴然。是日,军吏围宅,擒伯和弃市。时节度使陈少游甚异之,复见其才貌,谓曰:“此人一举,非摩天不尽其才。“即厚与金帛宠荐之。行至潼关,西望烟尘,有东驰者曰:“朱泚作乱,上幸奉天县矣。“扬州西灵塔,中国之尤峻峙者。唐武宗末,拆寺之前一年,有淮南词客刘隐之薄游明州,梦中如泛海,见塔东渡海,时见门僧怀信居塔三层,凭阑与隐之言,曰:“暂送塔过东海,旬日而还。“数日,隐之归扬州,即访怀信。信曰:“记海上相见时否?“隐之了然省记。数夕后,天火焚塔俱尽,白雨如泻。旁有草堂,一无所损。
陈霸先未贵时,有直阁吏史溥,梦有人朱衣执玉简,自天而降。简上金字书曰:“陈氏五世,三十四年。“及后主降隋,史溥尚在。
李源,洛城北惠林寺住。以其父憕为禄山所害,誓不履人事,不婚,不役僮仆。暮春之际,荫树独处,有一少年,挟弹而至,源爱其风秀,与之驯狎,问其氏行,但曰“武十三“。其依阿,不甚显扬。讯其所居,或东、或西、或南、或北不定。源叔父为福建观察使,源修觐礼;武生亦云有事东去。同舟共载,行及宋之谷熟桥,携手登岸,武曰:“与子诀矣。“源惊讯之,即曰:“某非世人也。为国掌阴兵百有余年,凝结此形。今夕,托质于张氏为男子,十五得明经,后终邑令。“又云:“子之禄亦薄,年登八十,朝廷当以谏议大夫征。后二年,当卒矣。我后七年,复与君相见。“言讫,抵村户,执手分袂。既而张氏举家惊喜,新妇诞一男。源累载放迹闽南,及还,省前事,复诣村户。见一童儿形貌类武者,乃呼曰:“武十三相识耶!“答曰:“李七健乎!“其后宪宗读国史,感叹李憕、卢奕之事,有荐源名,遂以谏议大夫征。不起。明年,源卒于惠林寺。张终于宣州广德县令。
宝历二年,崔从镇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镇申浙右试竞渡船十艘,其三船平没于金山下,一百五十人俱溺死。从见申纸叹愤。时军司马皇甫曙入启事,与从同异之。座有宋生归儒者语曰:“彼之祸不及怪也,此亦有之,人数相类,但其死不同耳。“浃日,有大宴,陈于广场,百戏俱呈。俄暴风雨,庭前戏者并马数百匹,系在庑下,迅雷一震,马皆惊奔,大庑数十间平塌。凡居其下者俱压死。公令较其数,与浙右无一人差焉。
管宁死辽东三十七年,归柩而阻海风,同行数十船俱没。惟宁船望见火光,投之,得岛屿。及上岸,无火亦无人。玄晏先生以为积善之感。
宋则家奴执弩弦断,误杀其子。则不之罪。
陈子昂,蜀射洪人。十年居京师,不为人知。时东市有卖胡琴者,其价百万,日有豪贵传视,无辨者。子昂突出于众,谓左右:“可辇千缗市之。“众咸惊,问曰:“何用之“答曰:“余善此乐。“或有好事者曰:“可得一闻乎!“答曰:“余居宣阳里。“指其第处。“并具有酒,明日专候。不唯众君子荣顾,且各宜邀召闻名者齐赴,乃幸遇也。“来晨,集者凡百余人,皆当时重誉之士。子昂大张宴席,具珍羞。食毕,起捧胡琴,当前语曰:“蜀人陈子昂有文百轴,驰走京毂,碌碌尘土,不为人所知。此乐,贱工之役,岂愚留心哉!“遂举而弃之。舁文轴两案,遍赠会者。会既散,一日之内,声华溢都。时武攸宜为建安王,辟为记室。后拜拾遗。归觐,为段简所害。
蜀将关羽善抚士卒而轻士大夫,张飞敬礼士大夫而轻卒伍,二将俱不得其中,亦不得其死。
周世,东海之上,有勇士甾丘,以勇闻于天下。过神泉,令饮马。其仆曰:“饮马于此者,马必死。“丘曰:“以丘之言,饮之。“其马果死。丘乃去衣拔剑而入。三日三夜,杀二蛟一龙而出。雷神随而击之,十日十夜,眇其左目。要离闻而往见之。丘出送有丧者,要离往见丘于墓所,曰:“雷神击子,十日十夜,眇子左目。夫天怨不旋日,人怨不旋踵。子至今弗报,何也?“叱之而去。墓上振愤者不可胜数。要离归,谓人曰:“甾丘,天下勇士也。今日我辱之于众人之中,必来杀我。暮无闭门,寝无闭户。“丘至夜半果来。拔剑柱颈曰:“子有死罪三:辱我于众人之中,死罪一也;暮无闭门,死罪二也;寝不闭户,死罪三也。“要离曰:“子待我一言而后杀也。子来不谒,一不肖也;拔剑不刺,二不肖也;刃先词后,三不肖也。子能杀我者,是毒药之死耳。“丘收剑而去,曰:“嘻!天下所不若者,唯此子耳。“晋桓石虔有材干,趫捷绝伦。随父豁在荆州,于猎围中,见猛虎被数箭而伏。诸督将素知其勇,戏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一箭,猛虎踞跃,石虔亦跳,高于猛兽。复拔一箭而归。时人有患疾者,谓曰:“桓石虔来。“以怖之,病者多愈。
北齐将彭乐勇猛无双。时神武率乐等十余万人,于沙苑与字文护战。时乐饮酒,乘醉深入。被刺,肝肚俱出,内之不尽,截去之。复入战。护兵遂败,相枕籍死者三万余人。
唐朝承周隋离乱,乐悬散失,独无征音。国姓所阙,知者不敢言达其事。天后末,御史大夫李嗣真密求之不得,一旦秋爽,闻砧声者在今弩营,是当时英公宅。又数年,无由得之。其后徐敬业反,天后潴其宫。嗣真乃求得丧车一镡,入振之于东南隅,果有应者。遂掘之,得石一段。裁为四具,补乐悬之阙。后享宗庙郊天,挂簨虡者,乃嗣真所得也。
鲍瑗家多丧及病,淳于智为筮之。卦成云:“宜入市门数十步,有一人持荆马鞭,便就买取,悬东北桑树上。无病,三年当得财。“如其言。后穿井得钱及铜器二十万。
唐李佐,山东名族。少时因安史之乱,失其父。后佐进士擢第,有令名,官为京兆少尹。阴求其父。有识者告后,往迎之于鬻凶器家。归而奉养,如是累月。一旦,父召佐,谓曰:“汝孝行绝世。然吾三十年在此党中,昨从汝来,未与流辈谢绝。汝可具大猪五头,白醪数斛,蒜齑数瓮,薄饼十拌,开设中堂,吾与群党一酧申款,则无恨矣。“佐恭承其教,数日乃具。父散召两市善薤歌者百人至。初则列坐堂中,久乃杂讴,及暮皆醉。众扶佐父登榻,而薤歌一声,凡百齐和。俄然相扶父出,不知所在。行路观者亿万。明日,佐弃家人入山,数日而卒。
唐长庆、太和中,王初、王哲,俱中科名。其父仲舒显于时。二子初宦,不为秘书省官,以家讳故也。既而私相议曰:“若遵典礼避私讳,而吾昆弟不得为中书舍人、中书侍郎、列部尚书。乃相与改讳,只言仲字可矣。“又为宣武军掌书记。识者曰:“二子逆天忤神,不永。“未几相次殒谢。
至德元年,史思明未平,卫州有妇人侯四娘等三人,刺血谒于军前,愿入义营讨贼。
王凝之妻谢道韫。王献之与客谈义不胜,道韫遣婢白曰:“请与小郎解围。“乃施青绫步障自蔽,与客谈⊥不能屈。
北齐侍御史李广,博览群书,修史。夜梦一人曰:“我心神也。君役我太苦,辞去。“俄而广疾卒。
隋文帝未贵时,常舟行江中。夜泊中,梦无左手。及觉,甚恶之。及登岸,诣一草庵。中有一老僧,道极高。具以梦告之。僧起贺曰:“无左手者,独拳也。当为天子。“后帝兴建此庵为吉祥寺。居武昌下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