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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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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第2/3页)

“什锦”?

    他听出她声音沙哑:

    “不舒服吗?”

    “有点发烧,但要开OT。”算是回应了他第一个问题,“四五月,特别忙,要做年结,又要清单据,埋数。好累。”

    把面端上时,他看表:

    “我们收九点。不过你慢慢吃,可以等一阵。”

    又做了一个出轨的动作,把辣油收了:

    “不要吃辣。”

    她要白鱼蛋,不知多惜身。但有个陌生人在病中那么体己,她微笑一下。

    “住得远吗?”他问,“外面下雨。”

    “南丫岛。”她一口一口细意地吃河粉,“不要紧,尾班船开十一点多。我还有些手尾要回公司做。”

    自己九点收工,好想好想送她,但又不敢。高攀不起。几番迟疑,阿伟拿一把杏色的格子雨伞放到她桌旁。是在一堆中选中,颜色最浅的。

    “这伞你用吧,我们大把,都是客人遗留下的。这把颜色好些。”又道,“奶茶是送的,给你提神,不收钱——别让老板知道。”

    “你人真好。”

    她拎起伞,大概因为病,又大概因为阿伟自己的遐思,总觉得她飘飘浮浮的像个会走的梦。

    “我叫阿伟,你呢?”

    “阿思。”

    ——是阿思?阿丝?阿C?阿施?

    阿伟直觉地认定,她是思念的“思”。

    这白色的梦走远了。

    目送她的背影,阿伟抑压他那发情公狗的雀跃,只是患得患失,步履轻快又沉重。万一她以后开OT,要坐尾班船,她不必孤零零了,他好希望可以送她。

    他不怕她奄尖、挑剔、执着、小眉小眼、白不粘尘——基本上,他是为了侍候她,宠坏她,所以相识。

    大雨下了一夜,庆幸借了她一把伞。

    第二天,她没有来。

    病了?休息也好。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奇怪,没有出现。糟了,是逃避吗?都恨自己急进,得罪了她。到底是瞧不起?阿伟怅然若失,更加自卑。

    ——直到这天,他在客人留下的报纸上,见到一段新闻:

    妙龄少女割脉自杀。

    有她的照片!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名字是施洁贞。不是思念的“思”。她姓施。

    他大吃一惊,不能反映……

    下午,她的同事在窃窃私语:

    “就是那晚开OT。”

    “写字楼都没什么人,太危险了。”

    “是在后楼梯吗?”

    “受伤不轻。”

    “刮刀刮的。不肯呀,满身血——”

    “她求看更不要报警。”

    “好羞的,当然不要报警。”

    “十九楼说出来的——他们会不张扬?怎舍得不说?全幢都知道了!”

    一个文静内向的会计小姐被强奸了,歹徒逍遥法外,好事的群众把消息在茶余饭后传扬开去。心中容不得一点沙石的她,辞了工,又没脸见人,身边无人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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