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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1/3页)
那时代,俄罗斯的确处于一种特殊的环境中,即令托尔斯泰把俄国的特殊情形认为是欧洲全部的情形是一种错误的行为,我们可不能惊异他对于就近所见的痛苦具有特别的敏感——在《大罪恶》中,有一段他和乡人的谈话,描写那些人缺乏面包,因为他们没有土地,而他们心中都在期望能重新获得土地。俄罗斯的农民在全部人口中占有百分之八十的比例。托尔斯泰说在大地主制度之下,致千万的人都闹着饥荒。当人们和他谈起补救这些惨状问题,言论自由问题,政教分离问题,甚至八小时工作制等等时,他便嘲笑他们:“一切装做在到处探寻拯救大众疾苦的方法的人们令人想起舞台的情况,当全部观众看见一个演员隐藏着的时候,配角的演员也同样清楚地看到的同伴,却装做完全不看见,而努力想转移大家的注意。”除了把土地还给耕种的人以外更无别的挽救方法。为解决这土地问题起见,托尔斯泰赞成亨利·乔治的主张,实行征收地价税,而废除一切杂税。这是托氏的经济的圣经,他永远提及它,甚至在他的作品中,有时采用乔治整句的文字。
但尤其是因为俄罗斯民族是一切民族中最感染真正的基督教义的民族,而那时爆发的革命应当以基督的名义,实现团结与博爱的律令。但这爱的律令决不能完成,如果它不是依据了无抵抗那条律令。“无抵抗主义是最重要的原则。徒有互助而不知无抵抗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见《世界之末日》)而无抵抗一向是俄罗斯民族的主要性格。
“俄罗斯民族对于当局,老是和欧洲别的国家抱着不同的态度。他从来不和当局争斗;也从来不参与政柄,因此他亦不能为政治玷污。他认为参政是应当避免的一桩罪恶。一个古代的传说,相传俄国人祈求瓦兰人来统治他们。大多数的俄国人素来宁愿忍受强暴的行为而不加报复。他们永远是屈服的……”自愿的屈服与奴颜婢膝的服从是绝然不同的。在一九○○年他致友人书中,他怨人家误会他的无抵抗主义。他说:人家把“勿以怨报怨”和“勿抵抗加在你身上的恶”相混。后者的意思是对于身受的恶处以无关心的态度……“实在是:抵抗罪恶是基督教义的惟一的目的,而不抵抗罪恶是对于罪恶最有力量的斗争。”关于这一点,人们很可以把它和甘地的主义相比,——这亦是为了爱为了牺牲而抵抗!这亦是心魂的勇武刚毅,和淡漠的无关心是完全相反的。只是甘地更增强了英雄的力量罢了。
“真正的基督徒能够屈服,而且他只能无抵抗地屈服于强暴,但他不能够服从,即不能承认强暴的合法。”见《世界之末日》。
当托尔斯泰写这几行的时候,他正因为目睹着一个民族的无抵抗主义的最悲壮的榜样而激动着,——这是一九○五年一月二十二日圣彼得堡的流血的示威运动,一群手无寸铁的民众,由教士加蓬领导着,任人枪决,没有一声仇恨的呼喊,没有一个自卫的姿势。
长久以来,俄国的老信徒,为人们称做“皈依者”的,不顾一切压迫,顽强地对于国家坚持着他们的和平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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