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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1/3页)
“寒颤也打过,现在我要去躺会儿,给我送杯菩提花泡的茶来,我没准儿是受凉了。”
“难怪昨天夜里听见你咳嗽,”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说。
“我着了凉,”巴扎罗夫又说了一遍,接着走了出去。
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准备菩提花茶,而瓦西里。伊凡内奇却走进隔壁房里,默不作声地拉扯他的头发。
那天巴扎罗夫再也没有从卧榻上起身。前半夜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了子夜一时,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长明灯映照下父亲死白的脸,就叫他走开。他父亲连声诺诺退了出去,但是没有一会儿,踮着脚尖又回到书房里,藏在半开的父与子(下)241书橱门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儿子。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也没有睡,不时走到书房门口,就着门缝侧耳细听“亲爱的叶夫根尼呼吸怎样”并且看看瓦西里。伊凡内奇。她能看到的只是他一动不动佝偻着的脊梁,但这也让她感到安慰些。早上巴扎罗夫企图起身下床,可是头发晕,鼻子出血,无奈重又躺下。瓦西里。伊凡内奇不吭声,只是在一旁侍候。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进来问他自我感觉是不是好点了。他回答:“好些了,”就翻身面壁而睡。瓦西里。伊凡内奇对着妻子连忙摆手,她咬紧嘴唇,不让哭出声来,疾步离开了书房。宅子好像一下子变暗了,所有的人都愁容满面,无声无息。院子里一只爱啼的公鸡被发落到村里,它好久都没明白过来为什么受这样的对待。巴扎罗夫仍然面壁侧卧。瓦西里。伊凡内奇不断地向他问东问西,结果反而让他受累,于是老人只得默默地坐在椅子里,不时扳弄指头,弄得手骨节格格作响。
他有时走进花园,像木偶一样站着,带着一脸的惶恐——惊惶的表情从没有离开过他的脸——然后重又回到儿子身边。
他尽量避开妻子的盘问,不过,她还是抓住了他的手,像威胁似的颤声问:“他到底怎么啦?”他定了定神,勉强地朝她一笑,但是自己也被吓住了:发出的不是微笑,而是没有原因的狂笑。一大早他就派了人去请医生,同时,他觉得有必要把请医生的事告诉儿子,免得儿子生气。
巴扎罗夫忽然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失神的眼睛望着父亲想要喝水。
瓦西里。伊凡内奇端水给他,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额头像火烧似的。
242父与子(下)
“老父亲,”巴扎罗夫嘶哑着嗓门,有气无力地说,“这下糟了,我被感染上了,我想过不了几天你就要埋葬我了。”
瓦西里忽然站立不稳,像是谁将他双腿狠狠地揍了一下,摇摇晃晃要倒下去的样子。
“叶夫根尼!”他哆哆嗦嗦地说,“你这话从哪儿说起!……
愿上帝保佑!你只是着了凉……“
“得啦,”巴扎罗夫岔开话题说,“你作为医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你也知道被传染的一切征候。”
“什么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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