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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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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第3/3页)

,也就是那个连硝酸银也没有的县医,上门看过病人之后他主张暂作临床观察,又说了几句可望病情出现转机的话。

    “您是否见过我这样的人不去极乐世界的?”巴扎罗夫问,接着抓住沙发旁一张沉重的桌子腿摇了摇,让桌子移动了几寸。

    “唉,身上的气力还有,可惜人要死了!……”他说,“如果年老,倒也算了,因为他活得差不多了,但我……是啊,你想否定死吗?死却否定你,叫你毫无办法!”过了会儿他又说,“到底是谁在那儿哭?是母亲吗?可怜的人!从今以后,她做的绝妙的红菜汤给谁去吃呢?瓦西里。伊凡内奇,好像你也在不停地抽泣。好吧,既然从基督那里得不到帮助,那就去当一个哲学家,当一个淡泊派的后继者。你不是夸口说你是哲学家吗?”

    “我算是哪门子的哲学家!”瓦西里。伊凡内奇喊叫起来,两行热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巴扎罗夫病情急剧恶化,一会儿比一会儿严重,外伤感染往往是这样。他神志还清楚,还能清楚地说话,还在艰难地抗争:“我不愿意说胡话!”他捏紧着拳头对自己说,“我才不呢!”但是又喃喃道:“八减去十是多少?”瓦西里。伊凡内奇像是着了魔,他忽然建议采用某一种治疗方法,忽而建议父与子(下)245采取另外一种,“用湿布疗法,用泻药……用芥茉膏涂肚脐……放血,”结果,他只是给他儿子盖好脚。他神色紧张地叨叨,而那位经他请求留下来的大夫在一旁应和,吩咐给病人喝柠檬水,给他自己不是装筒烟,就是来点“暖和一下身体的”,也就是说伏特加白酒。坐在门口矮凳上的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每隔一段时间就走开去做祷告。几天前她的一面梳妆镜从手里滑落,被打破了,她总认为要出什么事。安菲苏什卡别说劝她,就连自己也在难受。季莫菲伊奇被派出去给奥金左娃送口信了。

    这对巴扎罗夫来说是个难过的夜晚,高烧一直在反复折磨他……到了早晨,高烧稍微退了些,他央求阿琳娜。弗拉西耶芙娜给他梳了头,他吻了她的手,喝了两口茶。瓦西里。伊凡内奇见这情景大大松了口气。

    “感谢上帝!”他说,“危机来了又过去了。”

    “唉,想得倒好!”巴扎罗夫答道,“全凭一个字眼儿!说声‘过去了’便就心之无愧。真妙,人就是相信一句话,打个比喻:骂他一声傻瓜,他虽没有挨打也觉得不好受,称赞他一句聪明,虽没有给钱他也觉得满意。”

    巴扎罗夫小小的即兴发言很像他平时的样子,这下可乐坏了瓦西里。伊凡内奇。

    “好极了!说得好极了!好极了!”他高声赞颂,还作出拍手的样子。

    巴扎罗夫悲哀地笑了笑。

    “那么,依你说来,”他问,“危机是过了还是来了呢?”

    “你好多了,这是我亲眼所见,所以感到快乐,”瓦西里246父与子(下)。伊凡内奇回答说。

    “不错,高兴总不是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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