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2/3页)
药水。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在场时她躲着巴扎罗夫——不是她存有小心眼,而是出于礼仪。现在她最怕的恐怕要算是帕维尔。彼得罗维奇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经常注视着她,有时候他像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似的出现在她身旁:一副英国式的打扮,傲然的脸,犀利的目光,手插在裤兜里。“我就像被当头浇了盆冰水似的,”费多西娅对杜尼亚莎带着忧伤诉说道。杜尼亚莎只是用叹气来回答她,心里却想着另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巴扎罗夫不知道自己居然成了杜尼亚莎心中“残酷的暴君”。
费多西娅喜欢巴扎罗夫,巴扎罗夫也喜欢她,和她谈话时脸色也变得开朗了,亮丽了,随便了,在他的玩笑中带着关注。费多西娅一天比一天美。年轻少妇的生活中经常有这样的时期:她有如夏天的玫瑰,会突然间吐蕊怒放。费多西娅也来到了这样的美好时光,任何东西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的可爱,一切,甚至连那七月的炎热,都使得她更加艳丽动人。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裙衫,以至使她自己也感到轻盈了许多。
她躲得了日晒,却躲不了暑热,暑热给她的脸和耳朵增加了一层红晕,给她身子增加了一份恹恹的慵懒,给她动人的眼睛增加了昏然欲睡般的困倦。活儿几乎拿不起来,她的手会不由自主地滑落到膝头上,走起路来有气无力。她为她那乏乏的可笑举动而无奈,而抱怨。
“你最好是多洗洗澡,”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对她说。他在一个尚未干涸的池塘上盖上麻布帐篷,把池塘改成了澡堂。
“啊,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走不到池塘就没命了,不消父与子(下)183说再从池塘回来。路上找不到一小片树荫。”
“那倒是的,的确找不到树荫,”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捋着眉毛说。
有一次,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巴扎罗夫散步回来,见费多西娅独自坐在丁香树枝桠覆盖着的凉亭里。丁香花已经谢去,芳香飘逝,但绿荫依旧。她坐在一条长椅上,像往常那样披条白头巾,身边躺着一大束晨露未干的红白两色玫瑰。
他向她问了一声早安。
“啊,叶夫根尼。瓦西里伊奇!”她说的时候,为了看清他,稍微掀起头巾的一角。袖子滑到了胳膊肘上。
“您这是在干什么呀?”巴扎罗夫边问边坐到她一旁,“在扎花吗?”
“是的,把它们扎成花束,放在早餐桌上。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喜欢。”
“但是离早餐时间还早哩。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花!”
“是我刚采下的,待会儿天热,就不好出门了,只是现在还能休息上一会儿。暑热使得我没有一丝儿气力,莫非我病了?”
“瞎说些什么呀!让我来按按您的脉搏。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巴扎罗夫拿过她的手,摸到了她那均匀地跳动着的脉管,连数也不数一分钟跳动几下,“您能活一百岁,”说完放开她的手。
“哎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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