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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1/3页)
“我打从哪儿来的手枪,帕维尔。彼得罗维奇?我又不是军人。”
“既然这样,用我的好了。您尽可以放心,我已经五年没打过手枪了。”
“这倒是个令人宽慰的消息。”
帕维尔。彼得罗维奇拿起了手杖……
“现在,敬爱的先生,我只剩下感谢了,我不再打搅您的科研工作。愿你一切愉快,谨向您告辞。”
“期望着愉快的会面,我敬爱的先生,”巴扎罗夫一边说,一边送客。
帕维尔。彼得罗维奇走了,巴扎罗夫在门口站着,突然他叫了起来:“呸,见鬼!多么文雅,多么愚蠢!我们就像训父与子(下)193练过的狗用后脚表演一样,演了一场喜剧!但是拒绝却又不行。一旦拒绝,他准能动用手杖,那时我……(巴扎罗夫想到此处连脸都白了,自傲感使得他怒从中来)那时我就像勒死一条狗一样非把他勒死不可!”他回到显微镜跟前,但是已经没法安心,观察时必要的平静心态已被打破……“今天毫无疑问是看到了,”他想,“但是,难道就是为了护卫他兄弟?
接个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别有原因。莫不是他自己爱上了?当然,是爱上了,这是大伙儿都清楚得不过的事。乱了套!……糟透了!“他一一作了分析,”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很糟。第一,要伸着头去挨子弹,不死也得从此离开,可是怎么向阿尔卡季……又向那个大老实人尼古拉。彼得罗维奇交待呢?糟!糟!“
这一天过得特别静,特别忧郁。世上如同不存在费多西娅,她好比耗子躲在洞穴里似的一整天坐在她的房里。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愁眉苦脸,他得知,他寄予很大希望的麦子生了黑穗病。帕维尔。彼得罗维奇高雅的、冷冰冰的举止使得包括老仆普罗科菲伊奇在内的全家大小都感到压抑。巴扎罗夫打算给他父亲写信,才开了一个头,就把信纸撕了,扔到桌子底下。他想:“我假如真的死了,他们反正能知道,何况我死不了。不,我还有得活呢!”他叫彼得明天清晨就过来帮忙,因为有急事要办。彼得听了暗暗猜想:大概是要带他去彼得堡。巴扎罗夫睡得很迟,一整夜乱梦不绝如缕……奥金左娃在他面前打转,而她又是他的妈妈;她身后跟着黑胡子猫,而这猫却是费多西娅;帕维尔。彼得罗维奇被想象成一片黑漆漆的林子,不过,仍要跟他决斗。四点钟的时候彼194父与子(下)
得叫他来了,于是他立刻整衣出门。
是个清凉的,新鲜的早晨。片片彩云好比群羊羔一样在鱼肚白的天空闲荡。点点滴滴的晨露散落在树枝、草尖和蛛网上,闪着银白色的光。湿润的、黑黝黝的大地上还保持着朝霞的粉红色印记。满天都是云雀的歌声。巴扎罗夫在小丛林边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下,这才向彼得说明该办的工作。这个有教养的仆人差点儿吓昏过去,不过巴扎罗夫及时安慰他说,什么事也不与他相干,他只要站得远远的看就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然而,”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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