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2/3页)
条鱼背上的?”
“是这样,少爷,土地是由三条鱼的背脊托起的,”农民以讲家谱的口气用慈祥的声音和气地说。“但是大家知道,管我们土地的是老爷,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是生养我们的父辈。老爷越凶,农民就越恭顺听话。”
听过诸如此类的话,巴扎罗夫轻蔑地耸耸肩,转身走了,农民也去干他自己的活儿。
“刚才说什么来着?”另一个农民,约中等年纪,带着张一本正经的脸,打从他家门口老远地就问,巴扎罗夫说话时他也在场。“是说欠租的事吗?”
“哪是说欠租呀,我的老弟!”第一个农民回答,这时已不是说家谱式的单调的调门,而是换成不值一提的轻蔑语气。
“乱吹一通,舌头发痒呗!谁不知道他是大少爷,能懂什么?"”能懂什么!“另一个农民回答,于是挥挥帽,紧紧腰,两人说起了他们自个儿的事。啊,轻视地耸耸肩、自认善于跟农民打交道的巴扎罗夫(他和帕维尔。彼得罗维奇争论时曾经一再夸口),信心十足的巴扎罗夫从未想到过他在农民眼里父与子(下)237只是像那惹人发笑的小丑……
晚上他终于有事可做了。有次瓦西里。伊凡内奇当他面给一个农民包扎受伤的脚,但是老头儿手抖,扎不好绷带,改由儿子帮忙。自此之后他也介入当起了一名医生,同时嘲笑他父亲提出的种种过时疗法。对巴扎罗夫的嘲笑瓦西里。伊凡内奇毫不在意,甚至认为这是安慰。他用两根指头捏住油腻腻的睡衣扣缝,一面抽烟斗,一面高兴地听巴扎罗夫指点评说。巴扎罗夫说话越是恶狠狠,幸福的父亲越善意地笑,笑得露出两排烟薰的黑牙。他甚至模仿儿子说的毫无意义的俗语,比如,他接连几天不管有没有必要都说上一句“那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芝麻小事!”只是因为他儿子得知他常去参加晨祷时用过这话。“谢天谢地,他不再无故发愁了!”他悄悄对着老伴说,“今天他把我挖苦了一番,真妙!”他想及有这么个好助手,不得由眉飞色舞,心胸充满自豪。“是呀,是呀,”
他给一个穿男式呢上装,头上插根表示过门媳妇的带角发饰的农妇一瓶古拉药水或一罐黑莨菪油膏,同时说道,“你,亲爱的,每分钟都应该感谢上帝,因为我儿子在家,能用最新的方法来给你治疗,你懂吗?法国皇帝拿破仑也没有这么高明的医生。”那位前来求治,说她“针扎似的痛”(到底什么病她自己没不明白)的农妇只是一味鞠躬,并用手伸进怀里,掏出包在头巾里的四个鸡蛋。
巴扎罗夫还为一个卖小百货的过路货郎拔了一只牙。虽然是只普通的牙,但是瓦西里。伊凡内奇把它当作稀世之宝保存了下来,还拿给阿历克赛神父看,一面称赞个没完:“您看这牙根多长!叶夫根尼气力真不小!拔牙时那货郎238父与子(下)
几乎跳到半空中……我认为,即使是棵橡树,他也会轻松拔起的!……“
“真令人钦佩!”阿历克赛神父迟疑了半晌才说。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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