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3/3页)
落,又有意选择了在雨夜杀人,现场除去你有意留下的证物,再没有其他痕迹,非常具有迷惑性,我在起初一度找不到侦破方向。”他停顿一会儿,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你成功了。”
徐剑鸣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说:“不过你还是找到了这里。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让我的复仇过程增加了许多曲折。还有他,”徐剑鸣又跺了跺陈广尸体的头,“他既在局内又在局外,等着被人杀死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徐剑鸣呵呵地笑,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肩膀一耸一耸地,说:“我尽力不留作案痕迹,因为想延长复仇的过程。我有能力把这四个人一口气杀死,可那样复仇的快感就要大打折扣。我要看着他们在死亡的煎熬中备受折磨,最后再一刀刀地把他们活活剐死,只有这样才算彻底。”
沈恕和徐剑鸣有说有笑,热络得像老朋友一样,其实心里都在全神贯注地防范对方,神经绷得像拉得满满的硬弓。沈恕打量着徐剑鸣得意而满足的模样,也索性露出笑容,说:“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在命案现场留物示警,牵引警方破案的方向,事实上你是在通知下一个受害人,他在人世的日子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你用这个办法让之后的三个受害人惶恐不安,精神饱受折磨。可是,这种极端的做法也给你自己设置了许多障碍,更激起了陈广的绝地反击,你险些就死在他的枪口下。”
徐剑鸣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说:“这件事居然也被你追查出真相,了不起。陈广要杀我,这事他知我知,两人心照不宣,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本以为警方到现在还对我遇袭的事情一无所知呢!”
沈恕说:“你连续杀了两人,并且留物示警,第三个杀害对象指向陶英,陈广作为局中人,加上二十几年公安生涯的历练,早就想到威胁他生命的人就是徐教授留下的那个孩子。他有追查目标,又掌握侦查资源,不难查证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江华大学保卫处长。但他的枪法却有些抱歉,加上过度提防而不敢靠得太近,只射伤了你的胳膊。其实陈广的那次袭击反而帮到了你。我们在前两起命案的调查中,绘出嫌疑人的画像,许多特征都与你符合,你本来是警方重点查证的嫌疑人之一。但你遭到枪击后,事件顺理成章地被描述为尽职尽责的徐处长在夜里巡查命案现场而遭遇伏击,客观上帮你洗清了部分嫌疑。陈广的自救举动,也许恰恰是害了他自己。当陈广暴露出来的问题越来越多时,却又节外生枝,他带的一名新入行的法医开始调查他的底细,并且有所收获,差点拿到陈广在红卫兵时期的战友古若诚的日记,那里面记录着陈广一伙在‘文革’中打砸抢的行径,多半有陈广冲击部队驻地抢夺驳壳枪的事实。如果这本日记的内容公布于众,陈广的犯罪事实就将被揭晓。至少有两个人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是陈广本人,还有一个就是你——欲置陈广于死地而后快的徐剑鸣。所以,在钱学礼的老宅子里打晕法医淑心、抢走日记的人并不是嫌疑最大的当事人陈广,而是你。你保护陈广不落在警方手里,只因为你要亲手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