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3页)
并不讨厌,还有点可爱,这要感谢他的两个酒窝,使得他冷峻严肃的脸多了几分孩子气。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枪,黑漆漆、沉甸甸的驳壳枪,枪柄部位已经磨得发亮,露出金属的本色,不知经过多少人的抚摸和把玩。
徐剑鸣把枪在手里一抛一抛地说:“你怕了?其实死并没有那么可怕。如果你在童年时亲眼目睹过亲人的死亡,你就知道,死亡离我们每个人都那么近,几分钟前还鲜活的一个人,眨眼间就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痛快地死去远比痛苦地活着要幸福许多,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曾经无数次羡慕过那些果断地抛开尘世纷扰而去到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平静安详,无知无觉,而活着的人却必须忍受人间所有的烦恼和痛苦,比如孤独、寂寞、悲伤、寒冷、饥饿、嫉妒、侮辱、伤害,这些负面的情感,就像是驻扎在心里的蛆虫,腐蚀和吞噬着人类原始的善良。我现在已经完成了苟且存活的使命,如果让我在生和死之间选择,我宁愿选择死亡。”
沈恕轻轻退后一步,说:“你的人生经历与绝大多数人都不同,也许比他们要曲折坎坷得多。我相信因果,相信正义,世道轮回,该报的终究会报,该来的终究躲不开。只是这个果报不该由你来执行,在执法者的眼睛里,无论你有多少理由,终归不能抵消你杀人的事实。”沈恕的这段话是根据徐剑鸣的供词还原的,但沈恕本人却说这段话歪曲了他的本意,虽然只有几个字词的出入,表达的意思却有很大不同。我无法验证真伪,但感觉这段话与沈恕的人生观契合,而且他还接受过与犯罪嫌疑人谈判的训练。在我看来,这段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既不会激怒徐剑鸣,促使他绝地反击,也不会让他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而孤注一掷,还算恰当得体,所以如实抄录下来。
徐剑鸣摇摇头,说:“沈恕,我了解你,你却未必了解我,我佩服你,你却明显不怎么佩服我。我从来就不是嗜血滥杀的人,绝不会杀害无辜。今天整个楚原的警力都为我而来,其实大可不必。沈恕,我要和你打一个赌。”
沈恕知道已到了见分晓的关键时刻,警觉地说:“说吧,赌什么?”
徐剑鸣把脚从男尸头上放下来,站起身,轻轻掸了掸衣襟上的灰尘,神态轻松得像是要外出旅游。他从腰间又摸出一把六四式手枪,说:“这把是我自己的配枪。”他把两把枪都在手里掂着,像一个调皮孩子在把玩心爱的玩具,又接着说,“我要和你赌一赌谁的命大,这两把枪里只有一把装着子弹,我们各持一把,同时向对方开枪,命大的活着,命苦的先去见阎王。我让你先挑,不占你便宜,公平合理,各安天命。”
徐剑鸣扬手把枪丢到两人中间的船板上,两把枪在船板上弹了弹才落下,声音沉闷。
沈恕没做声,看上去和徐剑鸣一样轻松而镇静。这两个人拿生死大事做赌注,态度却像小孩子做游戏一样。他径直走过去,想也没想,把徐剑鸣的配枪拿起来,捡起另一把丢给徐剑鸣,说:“这把驳壳枪射伤过你,对你不吉利,这次归你用吧。”
徐剑鸣接过枪,审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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