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2/3页)
多要咯咯笑起来,不过我想到这种反应很可能会被理解为恐慌。毕库拉没有表现出什么进攻迹象,不会引起这样一种恐慌;他们手无寸铁,小手空空如也。就和他们的表情一样空空荡荡。
他们的样子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他们秃着头。所有人都是这样。没有一根面部毛发,松松垮垮的长袍笔直地拖到地上,所有这一切加在一起,让我很难辨认出谁是男谁是女。现在,这群人面对着我,已经有五十多人了,约摸都一个年纪:四十到五十标准岁数之间。他们脸上都光光如也,皮肤微微泛黄,我猜这和他们摄取茶马和其他当地植物中的微量元素有关。
别人可能会把毕库拉的圆脸描绘成天真无邪的天使脸庞,然而在近距离观查之后,可爱的印象就会渐渐消失,被另外一种诠释所替代,平和的白痴。身为牧师,我在落后的世界上待过很长时间,了解到古老的基因紊乱的影响,它们名称不一:退化综合症,先天性愚型,或者叫代船遗物。此时此刻,这六十来个小人,这慢慢靠近我的穿着黑袍的人,给我留下的整体印象就是这样子的:欢迎我的是一群沉默的孩子,笑嘻嘻,秃脑瓜,脑子迟钝。
我提醒自己,这些应该就是同样一群“笑嘻嘻的孩子”,他们在塔克睡觉时割断了他的喉咙,让他死得像被宰掉的猪一样。
最近的那个毕库拉朝前走来,停在离我面前五步的地方,嘴里说了些什么,声音平和单调。
“等等。”我说完,摸索着拿出我的通信志,按下了翻译功能。
“娜素素子嘎?”我面前的这个小人问道。
我塞入耳塞,及时听到了通信志的翻译。时间没有滞后。这显而易见的外文是古老种舰语言的讹误,种植园的土著使用的黑话跟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你属于十字架形状/十字形。”通信志翻译道,最后一个名词给了我两个选择。
“是,”我说道,现在我知道这些人就是那晚塔克被杀时我仍睡着,碰触我的人。也就是说这些人就是杀害塔克的人。
我等着。狩猎脉塞在我的背包里。背包正立在一棵小茶马树边,离我不到十步远。有五六个毕库拉站在我和脉塞之间。没关系。在那一刻我知道我不会用武器攻击一个人,甚至这个人已经杀害了我的向导,也许下一秒他就打算谋害我。我闭上眼睛,默念着《悔罪经》。当我睁开眼,看见有更多的毕库拉到来了。人群不再移动,仿佛法定人数已满,要进行表决了。
“是,”面对着沉默,我再次说道,“我属于十字架。”我听见通信志的播放器将最后一个词说成“素子嘎”。
毕库拉一致地点头,然后,所有人,像是训练有素的祭台助手,都跪了下来,长袍发出柔柔的瑟瑟响声,这是完美的屈膝礼。
我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发现无话可说。我闭上嘴。
毕库拉站了起来。微风拂过脆弱的茶马叶,在我们头顶发出呆板的暮暑之声。左边那个最靠近我的毕库拉朝我走近了些,抓住我的臂膀,我感到那手指的冰凉、强壮,他轻轻说了一句话,我的通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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