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3/3页)
他苦笑一声。「那年…被关起来的时候。常有人用荷叶偷包一团饭,或是几个包子,塞在铁栏杆。我一直不知道是谁。」芷荇把瓜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慢慢喂三郎吃了。或许是冤屈难伸、痛苦莫名的过往吧。三郎虽然都不说,但很珍惜被宠溺的感觉。不敢要求,但宠溺他一点点,就会小心翼翼的接受,眉眼都舒展开来。
嫁给别人可能不用事事亲为、扛起些她实在不感兴趣的责任,也不会有远虑近忧。她也很有把握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都能过得很好。夫婿哪怕侍妾无限,她都能管理得井井有条,生个六畜兴旺她也能一碗水端平,还能更仔细的教养出下一代的傅氏嫡传。
但她还是觉得嫁给三郎是最好的。伺候夫君嘛,该然的。但其他人会觉得理所当然 ??,毫不在意…但对三郎却是很重要的大事。
最重要的是,他眼中只有她一个。真的,这样就够了。
就是心疼三郎,理解他的冤屈和不得已,所以她才忍住性子对冯家那群蠢货。但二郎却不断的在挑起她的怒火。
修身苑她原本就没打算打成铁桶一块…而是故意漏点破绽。真泼水不进,冯家那些蠢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那些破绽就是给他们打听到她愿意给的消息,和了解一下冯家到底想干嘛。
自从那场大吵后,二郎动作越发频繁,不断的跟苑里奴仆打听关于她的事情,威胁利诱的想要跟她再次「巧遇」…让她很后悔没一棒槌结果了那个祸害,怒气已经濒临爆发的底线,也引起她的警觉。
她是很明白这家伙在做什么白痴大梦…但意欲毒害自己亲生兄弟已经该腰斩了。
现在又不断打听她这个弟媳,又是耍什么花招?
…难道他还没放弃那个愚蠢的白日梦?
仔细忖度,又让人去仔细打听二郎在外的行径…她的心一寸寸的凉下来。
不得不说,他这打算倒是有几分小聪明。她和三郎和顺恩爱,于外人而言,极为孤僻的三郎,芷荇可说是最了解他的人。
深宅妇人无甚见识,万一被二伯怎么了,除了自寻条麻绳了事,也就是只能任人摆布。若是能哄得了,说不定还能帮着李代桃僵。
这种耻辱,对个深宅妇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是家里人众手遮天…不是同流合污,就是困死闺牢。
如果她是寻常妇人的话。
果然,婆母没事就把她叫去,表面和蔼亲善,还说什么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但她还真不知道掺了迷药麻药的饮食,是和蔼亲善的表示。
一次两次,她忍了。三次四次,她忍了。终究忍无可忍,让吉祥捧了棒槌,如意抱了只猪仔,当婆母的面,把她殷殷相劝的茶灌到猪仔嘴里,那猪仔立刻翻白眼晕过去。
她面无表情的福了福礼,「不知婆母尚有何见教?」婆母愕然,只能装傻,「妳这是干什么?有人这么做儿媳的吗?长者赐不敢辞都不懂?许家是这么教养女儿的?」「心领了。」她从吉祥手里拎起棒槌,还没怎么呢,婆母就喊起救命了。
芷荇只觉心寒,把猪仔放在地上,然后又福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