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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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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三十一章 大结局(完) (第1/3页)

    安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北策,易容的脸,看不清他本身的表情,可那双眼里,却没有异样,安九知道,对于萧文慧的冷心无情,北策心中早已有数,幸好,他已经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可即便是如此,安九的心中,还是不由生出一丝怜惜。

    “主子……”安九和北策行礼,萧文慧早已经迫不及待,哪里还等得及他们行礼,原本斜躺在榻上的她,赫然起身,大步走到安九的面前,亲自夺过那母后,顾不得腐臭的味道,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颗头颅,双眼紧闭着,苍白和凝固的鲜血点缀,就算是如此毫无生气,也依旧有纤尘不染的高贵。

    “呵,好,太好了。”萧文慧的大笑声在殿上回荡,自从夺了兵权,掌控了京都城,她越发爱笑了,可那笑,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此刻,她看着盒子中的头颅,“我这个儿子,就是太不听话了,何必呢?平白赔上了一条性命。”

    便是死了,头颅在这盒子中,都依旧难掩贵气!确定了北策真的已死,萧文慧的心,这才彻底的安了下来,将盒子交给一旁的绯玉,冷冷吩咐,“左右是百里皇室的血脉,还是准备准备,安葬在皇陵吧。”

    绯玉不明白主子这般安排的用意,可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盒子,领了命候在一旁,看了一眼跪在堂前的二人,绯玉敛眉,“秋霜亲自面见主子,是有话要说。”

    “哦?”萧文慧眉峰一挑,坐在榻上,瞥了一眼那女子,“这次这事情,你办得不错,不过,派出那么多人,独独剩下了你们两人,实在是有些可惜。”

    “主子,若非秋霜一心想要将北王爷的头颅送回来,只怕,早也死在了北王妃的手中。”安九开口,目光凌厉异常,“那日属下趁着得月夜伏杀,却没想到,北王爷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属下是钻了空子,才砍下了北王爷的头颅,得了北王爷的头颅,属下本要让人撤退,可北王妃却杀红了眼……她的人……属下和他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其他的人,只怕全都死在北王妃的人的手中了,属下请主子恕罪,属下没能将北王妃的头颅一并带回。”

    “安九?呵,她死了丈夫,理应发狂,带不回她的头颅,倒也不怪你,北策一死,安九就算或者,就算带着赤盟的人在兖州集结又如何?她还以为能对抗得过本宫手中的军队吗?”萧文慧轻笑一声,对于安九,她已经不用太放在眼里了,现在……既然确定北策已经死了,那有些事情,她必须处理得越快越好。

    安九听着萧文慧的话,却已经平静了许多,“北王妃知道属下是你的人,当场抱着北王爷的尸身发誓,要让主子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呵,那倒看她的本事了。”萧文慧冷哼。

    “主子,断不可小觑了那北王妃,属下……”安九竟是突然激动的跪地上前一步,急切的道,“属下担心,她真的来找主子报仇,北王妃那疯狂的模样太吓人了,属下也差点儿死在……”

    似想到什么,那张苍白虚弱的脸上,几分惊恐,几分后怕。

    萧文慧看在眼里,也是听绯玉提起过,这秋霜回来之时,那凄惨的模样,竟是满意的点点头,“也难得你如此将本宫放在心上,你立了如此大功,以后就在本宫的栖凤宫中伺候着吧,你们二人先养伤,到时候,本宫再让你们看看,那安九到底能不能伤得了本宫。”

    就算知道是她又如何?她可没有放在心上,萧文慧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退下去,萧文慧抚着额,似在思索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方才那两个死士的任何端倪。

    安九出了大殿,又听得那两个孩子的哭声,身旁的北策似感受到她的疼惜,加快了一步,似在提醒安抚着她一般,安九看着身旁的身影,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方才,她一番演戏,就是为了留在宫中,果然……萧文慧有多在意秋霜是否有功她不知道,但她却知道,以萧文慧的性子,以及此刻的得意,她是乐意让秋霜看到她如何将“安九”给打败的。

    住在了宫中,如此,他们就多了更多的机会,安九心中想着,栖凤宫的宫人给她和北策安排了住处,找来了太医给他们治伤,二人的房间在栖凤宫的西面儿,虽然和正殿有些距离,但许多消息在宫人之间能传的,倒也能传到他们这里。

    这几日,据说皇宫里分外忙碌,似在忙着北王爷的丧事,又似在忙着别的喜事,喜事?安九躺在床上,心中暗自猜测着这所为的喜事是什么,对萧文慧来说,北策已死,这是一喜,可她的野心不止于此。

    南边的战事依旧进行着,还没到京城,安九就已经得到消息,宇文氏是为宇文楔的死,找北策报仇,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九是震惊的,震惊宇文楔的死,更震惊对方打着的旗号,她和北策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南宫御浅也掺和在这事情之中。

    没有谁比她更知道南宫御浅想要什么,那个流落他国的南境皇子,想要报仇,想要重新拿回属于她南宫家的皇权,所以,便用计将宇文一族推到了和东楚国的交战上,她不知道宇文楔死后,带领宇文家族军队的是哪个儿子,不过,单单是凭着这个头脑,只怕,这两军的对峙,不会有太长的时间。

    可是,前方传来的消息却是东楚的军队连连败了两城,安九禁不住觉得奇怪,那被萧文慧派出去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蠢材,才会如此连败两城?

    据说萧文慧因此大怒,不过,却也对这结果没有太多的动作。

    兖州城内,街道之上依旧繁华,可百姓们都知道,如今的兖州城做得上主的,已不再是官府,而是赤盟,百里羽一到兖州,迅速的打听到了地方,便直接朝着一个宅院奔去,那里是赤盟的据点,听闻北王妃这些时日,就住在那宅院中。

    出来见百里羽的,是凛峰,看到凛峰,百里羽上前抓住百里羽的手臂,“九儿呢?”

    那眼神中的迫切,让凛峰眉峰一挑,“她料得还真准,请吧,羽王爷。”

    凛峰将百里羽请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女子背对着门的方向,一袭白衣拽地,百里羽看着那背影,心中不由一抽,“九儿……”

    刚开口,却是突然从旁边跳出来一个人,“百里羽,好巧,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面。”

    百里羽微怔,看向房间中另外一个女子,脸色更是难看,“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四处游历,不知不觉想念北王妃了,听闻北王妃在这里,所以,就走了这一趟了,不过……”赫连玉俏皮的一笑,但说到此,百里羽却是没有理会她,径自走向背对着他们的女子,赫连玉的心中,不由浮出一抹失落,但仅仅是片刻,脸上复又绽放出一抹笑容,耸了耸肩,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但这情绪的变换,却是落入百里羽之后进来的凛峰的眼里,那慵懒的眸子,划过一抹了然。

    “九儿,你……”百里羽开口,想要让安九节哀顺变,可却害怕一提到北策,又引起安九的伤心,正思绪间,面前的背影却是转过身来,朝着百里羽福了福身,“奴婢见过羽王爷。”

    百里羽看着这张属于安九的脸,神色微变,“你是红翎?安九呢?”

    心中更浓的担忧浮现,红翎看在眼里,道,“小姐和王爷去了京都城,羽王爷无需担心小姐的安危。”

    “这……”百里羽蹙眉,饶是精明如他,也有些懵了,转身看了一眼凛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策没死?”

    “王爷自然没死。”凛峰缓缓上前,边走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交到百里羽的手中,“是有人要北王爷和王妃的命,可惜,对方的运气差了那么一点儿,王妃需要你的帮忙,这是她留给你的信,我想,以你们的交情,羽王爷你定会出手相助。”

    百里羽迫不及待的展开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确定是安九的字迹,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北策没死,那么,安九也不会那般痛苦,深吸了一口气,百里羽想到信上的内容,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她料到我回来,自然也知道,我会帮这个忙。”

    身为朋友,安九和北策需要,无论何时,无论何事,他都义不容辞。

    “那就劳烦羽王爷了,需不需要安排一些赤盟……”凛峰自然也知道安九信上请百里羽帮的是什么忙,话还没完,百里羽就淡淡的打断,“不用,我一个人过去,你们在这边,能让他们夫妻多些保障。”

    百里羽说完,走出了房间,凛峰看着他的背影,眉峰一挑,屋子里,赫连玉却是急匆匆的追了出去,百里羽没有在兖州多做停留,准备了些干粮,一人一马,连日南下,赫连玉本以为能够在兖州多歇一些时候,可得知百里羽走的消息,她也是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京都城,皇宫里,正举行着北王爷的葬礼,对于萧文慧将北策安葬如皇陵的事情,众人先前对北王爷之死和萧皇后的猜测,渐渐的开始动摇,那一日,萧皇后亲自送葬,一路上哭得肝肠寸断,犹如一个因为丧子悲痛万分的慈爱母亲,可安九和北策却知道,这不过是萧文慧演的一场戏,而至于演这场戏的目的,安九深吸了一口气,此刻,在房间里靠着墙壁的她,眸中分外清明。

    “萧文慧下一步,该是要让靖丰帝下诏传位了。”安九口中喃喃,细细观察,隐约可以瞧见她身后的墙壁,有一处细小的缝隙,隔着一层薄纱,不仔细看,竟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而隔壁房间住着的,正是北策,同样和安九一样,此刻他坐在床上,身后就是安九所靠的那堵墙,听到安九的声音从那细缝中传来,先前微微逼着的双眼睁开,平静的眸中亦是清明。

    安九的猜测,和北策是一样的,萧文慧将“北王爷”的衣冠下葬皇陵,无非是要告诉这天下的所有人,他北策是百里皇室的血脉,并且,已经入了皇室族谱,她做这一切,不过是想让她接下来做到事情名正言顺罢了。

    下诏!那个女人的野心,从二十多年前就在积蓄,她想要控制自己,无法控制自己,那么,她就另换他人,想到被萧文慧安置在栖凤宫中的两个孩子,北策眸中的清明,隐隐蒙上了一层薄纱。

    “两个孩子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就不会受到伤害,至于她的意图……”北策开口,声音不疾不徐,安抚着墙后面的安九,这些时日住在栖凤宫中,每日都可以听到孩子的消息,确定他们无事,二人的心中都安了许多。

    可他们都知道,仅仅是安心还不够,只要有萧文慧在一天,他们的孩子,就有可能受到伤害。

    明了北策不希望她担心,安九敛眉,挥开脑中的思绪,出了房门,这几日,她鲜少出来走动,栖凤宫里的宫人,都忙着伺候萧文慧,还有两个小王子,倒无暇理会这多出来的两个人,安九刚出门,便听得两个宫女在闲聊着什么。

    “真好,今日皇后娘娘不在栖凤宫用膳,总算清闲了许多。”一个宫女开口,整个人似从高压之下倏然放松。

    “可不是?萧皇后比玉皇后难伺候多了,倒希望皇后娘娘多往皇上那边走走,啊……”另外一个宫女附和道,似看到安九,二人都是一惊,脸色一变,立即拉扯着快速离开。

    安九看着二人匆匆的身影,不由蹙眉,不在栖凤宫中用膳,多往皇上那边走走?单单是凭着这点儿信息,安九便明白,萧文慧去找靖丰帝了。

    这么快吗?

    萧文慧不可能纯粹的找靖丰帝用膳,而用膳背后的真正目的……安九敛眉,心中再明白不过。

    承辉殿中,许久不见的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满满一桌的美酒佳肴,气氛却因为相对而坐的两人,添了几分诡异,自二人坐下来,萧文慧就屏退了一干伺候的众人,此刻,偌大的厅中,就只有夫妻二人。

    萧文慧亲自给靖丰帝斟了一杯酒,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皇上,我们夫妻好久不曾这般坐着喝酒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在皇上登基之前……”

    此刻的萧文慧,像极了一个温婉贤淑的妻子,可靖丰帝看着,脸色却也发难看,他最是了解这萧文慧的真面目,冷冷的瞥了一眼那杯酒,“说吧,你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靖丰帝的心中没有防备是不可能的,这些时日他虽然被软禁在这宫中,可外面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些许,想到什么,靖丰帝眸子微微眯了眯,一抹嫌恶浮现,“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连你自己亲生儿子的命,都舍得。”

    萧文慧却是没有理会靖丰帝的讽刺,“皇上何必这么说?你我都是一类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况且,当年你对我用下毒,可不也没有顾着我肚中的孩子吗?”

    靖丰帝似被踩到了尾巴,脸色更难看了些,萧文慧看在眼里,更得意起来,“北策死了,不也如了你的意了?”

    “哼。”靖丰帝冷哼一声,如了他的意?他如今不还是一样被软禁在这承辉殿中吗?看着这张脸,靖丰帝的心中,就莫名的憋屈,“说罢,你到底有什么事?”

    靖丰帝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做纠缠,不耐烦的催促道,萧文慧仰头喝下一口酒,却是没有理会靖丰帝言语中的逐客令,“急什么?你我夫妻一场,一起喝喝酒,皇上也不愿吗?”

    “朕当初就该直接杀了你。”靖丰帝咬牙道,赫然起身,不打算再看萧文慧一眼。

    先前还维持着一脸贤淑的萧文慧,脸色倏然一沉,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那声音,让靖丰帝顿住脚步,随即,身后传来萧文慧的声音。

    “当初?当初你不已经起了杀我之心吗?不过,我命大,既然皇上没有心思去和臣妾去叙曾经夫妻的情义,那本宫就直接说明来意了。”萧文慧面容严肃起来,声音也冷了几分,“皇上身子不适,久治不好,可朝政不可荒废,皇上尽快写下诏书,将皇位传给后人,皇上也好颐养天年。”

    靖丰帝身体一怔,转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萧文慧,“你说什么?”

    “本宫想,本宫已经说的很清楚,请皇上退位。”萧文慧再次开口,丝毫没有避讳靖丰帝那好似要将她杀了的眼神。

    “退位?哈……哈哈,萧文慧,你杀了你的儿子,朕传位给谁?给你吗?别忘了,你不仅不是百里家的人,还是个女人,从来没有女人坐上皇位的道理。”靖丰帝狠狠的瞪着萧文慧,似在嘲笑着她的异想天开,这个萧文慧的野心,他是知道的,先前他以为她极力要将自己的儿子扶上皇位,可现在,她是想自己坐上这位置吗?深吸了一口气,靖丰帝咬牙道,“不管天下百姓,还是满堂朝臣,都不会允许你一个妇人……”

    “皇上!”萧文慧打断靖丰帝的话,嘴角勾起一抹轻笑,“皇上不必担心,东楚国的规矩,本宫还是知道的,不许女子入朝堂,纵然是本宫想当那决策天下之人,也不会冒这天下之大不韪,皇上别忘了,安九和北策给本宫生了一双儿子,那哥哥,小小年纪便有沉稳之气,做我东楚国的天子,是再合适不过了。”

    靖丰帝微怔,脸色也倏然僵住,“原来……”

    北策的儿子吗?她要自己传位给北策的儿子,萧文慧她是想掌控一个孩子,自己做那母后掌权之人吗?

    “萧文慧,你别忘了,北策还没有认祖归宗。”靖丰帝一字一句的道。

    萧文慧眉峰一挑,重新端起酒杯,浅浅的喝着酒,“皇上这些时日都在承辉殿中养病,想来是不知道,臣妾为北策举行了葬礼,葬在皇陵,生没有认祖归宗,死了认祖归宗,倒也是一桩美事。”

    靖丰帝身子一晃,“你……”

    这萧文慧,早早的就已经预谋好了吗?

    “皇上,这么吃惊做什么?既然本宫今日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本宫就不陪皇上了,一月之后,是个不错的日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皇上可以好好斟酌着如何写下这份诏书,若到了那日,本宫没有得到本宫想要的,呵,皇上,你也知道,你我夫妻的情分,早已经不在,到时候,就算是本宫想怜悯你,都怕找不到理由。”萧文慧喝下最后一口酒,起身离桌,得意的看了靖丰帝一眼,转身朝着大殿外走去,脑海中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那个时候,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生命掌握在靖丰帝的手中,可老天终究待她不薄,如今二人相对而立,倒是一切都变了,她萧文慧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而曾经那个能够决定她生死的男人,早已不在。

    “哈哈……”想到这一切,萧文慧大笑着,那笑声随着她一路到了承辉殿外,直到离开了许久,那笑声似乎依旧在靖丰帝的耳边回荡。

    “萧文慧,你这可恶的女人,当年……当年……”靖丰帝身体一个踉跄,若非扶着桌子,只怕早已摔在地上,秦公公匆匆进来,看到靖丰帝的狼狈,立即上前将他扶着,“皇上,您息怒。”

    看方才萧皇后离开的情形,怕是将皇上气得不轻,想到如今的局势,秦公公不由叹了口气,“皇上,不过是一个女人,皇上何必要和她作对?”

    靖丰帝一听更是怒了,一把甩开扶着他的秦公公,厉声喝道,“怎么?不能和她作对,难道当真要如她所愿,传位给一个婴儿不成?哼,朕才是皇上,朕才是这东楚国的天,谁也改变不了,他萧文慧也休想。”

    秦公公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看靖丰帝气火攻心的模样,却是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靖丰帝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抹恐惧,猛地抓住秦公公的手臂,“秦公公,你要帮朕,朕不能让她得逞,不能写这传位诏书。”

    靖丰帝知道,如今自己对萧文慧最大的作用,怕就是下这诏书了,只要诏书一下,北策的儿子登上了皇位,那到时候他没了利用价值,萧文慧会对自己做什么,他稍微一想,也能够猜出来,到时候只怕这条命,萧文慧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拿走,那个女人,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不顾,更何况是自己呢?

    如是想着,靖丰帝的神色更是急了,秦公公明了靖丰帝的意思,可是却面露为难,“皇上,如今的局势,都掌控在萧皇后的手中,奴才也是无能为力啊!”

    “不,不行,什么无能为力?还没到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样,你去找娴妃,对,娴妃,你告诉她,朕要册封忌儿为太子,还有,想法子联络安九,萧文慧那贱人杀了北策,以安九和北策的感情,安九是必要为北策报仇,你去告诉她,就说朕愿意和她联盟。”

    秦公公一愣,看着靖丰帝,心中禁不住叹了口气,沉吟了半响,才开口道,“奴才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自这日之后,承辉殿中,传出皇上病危的消息,皇宫的气氛,更是陷入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秦公公辗转将靖丰帝的消息传到了兖州,那消息再由兖州,传到了皇宫安九和北策的耳里,二人听来,只觉讽刺,靖丰帝和萧文慧这对夫妻,皆是心狠手辣,此刻相互较着劲儿,他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安九想到靖丰帝对北策下毒之事,沉吟了半响,让传信的人,将愿意结盟的消息传回了兖州,这消息再从兖州到了靖丰帝的手里,靖丰帝得到这个消息,心中激动至极,但激动之后,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他必须好好谋划,只要安九肯结盟,到时候,安九找萧文慧报仇之时,就是他最大的机会。

    这皇位,他千方百计的得来,绝对不会允许落入旁人之手。

    而萧文慧也在计划着,暗暗选好了日子,若不是因着这吉日,她巴不得立刻就让靖丰帝下诏退位,早一日将那孩子送上皇位,她就早一日名正言顺的掌控这东楚的江山,她在等,等着这大日子的到来,可先等来的,却是北王妃率领赤盟,攻占了隔在京都和兖州之间的那座城池,大部队伍,正朝着京都城进发。

    萧文慧得到这个消息,当场暴怒,可暴怒之后就镇定了下来,“没想到那安九的本事,本宫倒是低估了。”

    “那赤盟本是一个残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厉害。”绯玉知道安九不容小觑,却也没想到,那队伍,竟是如此势如破竹,“娘娘,你看咱们该怎么办?”绯玉看了萧文慧一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萧文慧坐在榻上,手中摩挲着一个玉指环,冷冽的面容之上,淡淡轻笑,“怕什么?京都可不是普通的城池,有御林军在,有护城的十万将士在,她安九纵然是要攻破,也要费些本事,再说了,左右不还有那个小家伙吗?本宫就不信,那安九能铁石心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

    萧文慧靠在榻上,整个身子轻松了不少,不过,那双眸中,却没有掩饰对安九和赤盟的警惕,沉吟了好半响,萧文慧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南方可有战报传来?”

    提到南方,绯玉脸上明显一喜,“那楚之连打了几次败仗,丢了几座城池,也不知怎的,今日传来消息,在最后一次战役中,咱们东楚的军队,将宇文氏的军队,围困在一座城池里,没几日,就将他宇文氏的将领擒获,当场斩杀,宇文氏没了主帅,溃不成军,大部分降了我东楚。”

    “可是真?”萧文慧听到这个消息,赫然起身。

    “属下刚才接到的消息,战报该是没假,楚将军还问娘娘,是否继续往南?”绯玉小心翼翼的看了萧文慧一眼,却见她先前的兴奋只是一瞬,片刻又收紧了目光,似在思索着什么,约莫过了一口茶的时间,萧文慧脸上的凝重便敛去,“让他班师回朝。”

    宇文氏这次可是派了宇文家大部分的兵力,如此受创,便是留在南境的宇文军队,短时间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何况,南境还有其他诸侯在,现在当务之急,并不是吞并南境,而是将安九的赤盟给瓦解了。

    说实话,方才听到安九带着赤盟朝京都进发的消息,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担忧的,眼下的情况太过关键,所以,每一步她都要小心翼翼,必须要让自己有最大的胜算,她蛰伏了这么久,断然不能失败了。

    深吸了一口气,萧文慧再次交代,“八百里加急,让楚之带着军队,即刻回朝。”

    “是。”绯玉领命,明了萧文慧的心思,退了下去。

    这一夜,不知为何,萧文慧却怎么也睡不着,半夜的时候,索性起身,到了偏殿,偏殿中,两个小家伙同睡在一张榻上,似十分安稳,一旁的奶娘也已经睡去,萧文慧没有吵醒奶娘,看着熟睡的两兄弟,伸手去碰两个孩子,“睡得倒是极好,但你们可知道,你们的母亲,怕是要到京都城外了,她想和本宫抢夺你们,可怎么行呢?你们的父亲已经死了,本宫若再没了你们,就彻底的没了希望了,你们说,本宫该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两个小家伙依旧睡着,萧文慧沉吟片刻,轻轻的笑了起来,“不过还好,你们在本宫的手上。”

    萧文慧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淡淡的瞥着两个婴儿,眸中一片冰冷,又待了片刻,这才出了偏殿,却是没有发现,离开之后,两抹身影从暗处悄悄的走了出来,确定萧文慧已经回了正殿,两抹身影才放心的重新靠近了两个孩子。

    安九伸手触碰着两个孩子的脸颊,眸中一片温柔,萧文慧方才的话,已然应征了先前让她不安的猜测,“她果真是想利用孩子……北策,如果当真……”

    “没有如果!”北策明了她的担心,抓着她的手,柔声打断她的话,安抚着安九的不安,看着两个孩子,声音虽小,但却分外坚定,“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安九身体微怔,对上北策的眼,她相信北策的话,而她,也不会让她的两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俯身在两个孩子的额上浅浅的印上一吻,“你们等着娘,娘定会带你们平安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到如此的威胁。”

    她想过将两个孩子偷走,可如此一来,许多事情势必会暴露,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到他们的计划,他们要的,不仅仅是两个孩子平安,还要他们一家四口以后的日子,都安稳,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深吸了一口气,安九的身体被拉入北策怀中,那熟悉的温度让她心中平静了些许,他们在等,等那时机的到来,日子天天过去,城外传来北王妃带领赤盟兵临城下的消息,萧文慧得到消息,虽然表面平静,可心中却依旧起了波澜,亲自去承辉殿催了靖丰帝好几次,直到最后一次,他得到了靖丰帝下的传位诏书。

    当下,萧文慧心中大喜,南方班师回朝的军队,正日夜兼程的往回赶,萧文慧心中盘算着,如果在宣布诏书,靖丰帝退位,将皇位传给的北策之子的之前,楚之率领军队赶回京都城,那怕是在京都城外,那么,她就有全胜的把握,可如今,军队还没到,她的心中,依旧有些不安,这不安,连带着性子也越发暴躁,整个栖凤宫都陷入一种莫名压抑的气氛之中。

    终于到了选定的吉日,这一日,以靖丰帝的名义,宣召大臣入宫早朝,先前许多大臣都隐隐得到了一些关于退位,关于传位的消息,似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底。

    这一日,各位大臣都没有缺席,便是有些不满萧皇后如此牝鸡司晨的,都被御林军请进了宫,一大早,皇宫好似换上了一种新的气象,栖凤宫中,每一个宫人都极其忙碌,绯玉亲自帮着萧文慧梳洗,今日的萧文慧,一袭华贵宫装,长长的后摆拽地,一眼望去,妇人威风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一旁的宫女不小心瞥见萧文慧一眼,那逼人的气势之下,心中都不由一颤,立即垂下头,诚惶诚恐,萧文慧很满意这些宫人们的反应,今日之后,她萧文慧就是这东楚国的主宰。

    “主子,时辰快到了。”绯玉在一旁提醒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承辉殿请皇上,这个时候,皇上差不多也该出承辉殿了。”

    萧文慧眉峰一挑,嘴角一抹笑意浮现,“本宫的孙儿呢?”

    “小王爷在外面,奶娘抱着。”绯玉回答道。

    “抱过来,本宫看看。”萧文慧吩咐,绯玉不敢怠慢,立即退下,再次回来之时,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婴儿,那婴儿似睡着了,被送到萧文慧面前之时,萧文慧毫不犹豫的伸手,将那婴儿抱在怀中,“瞧瞧,本宫的孙儿,今日之后,可要成为这万万人之上的霸主了。”

    萧文慧说着,神采飞扬的语气,似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笑声在房间内回荡,突然,似想到什么,萧文慧眉心微皱,“秋霜呢?伤势养的如何了?”

    绯玉微怔,主子鲜少关心死士,为何突然关心起秋霜的伤势了?绯玉摸不透萧文慧的心思,回过神来,忙道,“这些时日,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她都在房间待着,倒也安分。”

    萧文慧练峨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去将她叫过来。”

    绯玉不明萧文慧的意图,立即领命下去,萧文慧的注意力,复又转移到了怀中小婴儿的身上,等到安九被绯玉带来之时,正看到萧文慧对着怀中的婴儿喃喃着什么,安九看到孩子在萧文慧的手上,身体不由一怔,可是明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就是片刻,安九便收回了神思,进了殿,对着萧文慧行了礼。

    萧文慧看着地上跪着的死士,仅仅是一瞥,又收回了视线,“那日看看你如此忌惮那安九的势力,今日你就跟在本宫的身旁看看,本宫要做的事情,她安九休想阻止得了,包括北策,更包括这个孩子。”

    萧文慧意有所指,甚至那安九……呵,想到刚得到的消息,楚之率领的军队,此刻已经快要到京都城了,到时候,安九就更加没有机会了,她不仅要让安九没了机会,更要让那个女人,也去陪北策,毕竟,只要安九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么她萧文慧就算是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也终究留了个隐患,实在是让人不得安宁。

    安九没想到萧文慧会有如此心思和打算,跟在萧文慧的身旁,那……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安九立即领命,“属下定保护主子的安危。”

    “呵,保护?”萧文慧轻笑,似有些不屑,“只怕,你没有保护的机会。”

    她有御林军,有皇城护卫,更有两个孩子在手,便是所有人都有危险,她萧文慧也不会。

    如此的骄傲自大,安九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心中却不禁冷笑,起身走到萧文慧的身旁,垂首不语。

    正此时,一个太监形色匆匆的进来,绯玉看到那太监,脸色不由微变,“什么事这么慌张?”

    这太监正是她派过去接皇上去朝堂的人,这个时候这般匆匆折返回来,只怕事情办得不顺利,果然,那太监猛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道,“禀皇后娘娘,皇上……皇上不去朝堂,奴才们,怎么弄也弄不过去啊。”

    萧文慧脸色骤变,锐利的眸中,一道历光划过,“不去?只怕这还有由不得他!走,去承辉殿,本宫亲自去请,看他还能不能去。”

    萧文慧话落,将怀中的孩子,随手交给一个宫女,大步朝着栖凤宫外走去,安九看了一眼宫女手中的孩子,随即和众人也一起跟上了萧文慧的步伐,想到和靖丰帝的结盟,安九眸光微敛,今日对萧文慧来说是个大日子,他们又怎会让她这般平顺的达成目的?好戏已经开始。

    一行人匆匆来了承辉殿,和萧文慧一起赶到承辉殿的,还有北似娴,二人在承辉殿外遇见,北似娴看着萧文慧,那浑身散发的凌厉气势,让人不由一怔,萧文慧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北似娴,并没有理会,径自进了承辉殿。

    承辉殿中,靖丰帝坐在榻上,身旁放着一把匕首,面前摆着一个棋盘,一个人就这么下着,屋子里,先前来请靖丰帝上朝的宫人跪了一地,萧文慧一进来,看到这阵仗,便不悦的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身旁摆着的匕首,萧文慧皱眉。

    “皇后要来和朕下一盘吗?朕一个人下,也实在是无聊。”靖丰帝看也没有看萧文慧一眼,径自放下一颗子在棋盘上,脸上淡淡的笑着,似没有听见萧文慧那满含怒气的话一般。

    萧文慧深吸了一口气,便也没有顾忌这许多人在场,“皇上,你以为你这般,就可以逃得过今日的事情了吗?皇上莫忘了,你已经下了退位传位的诏书。”

    “那又如何?东楚国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如果你以为,仅仅只有那传位的诏书,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那你留着我,还有什么用呢?”靖丰帝不紧不慢的开口,倒也庆幸,这一点能够牵制住萧文慧,要知道,东楚国历来都有规矩,皇位继承人,不仅需要诏书,还需要皇帝亲自宣召,比如太子,赐封了太子,哪怕是皇帝驾崩,太子也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没有得到认可,便是逼宫,就如当年齐王那样,就算是有诏书,那也与逼宫无异。

    话落,萧文慧脸色更是沉了下去,若不是因为这一点,萧文慧在拿到诏书之时,就不会将靖丰帝放在眼里了,哪里容得下,他此番阻拦她的事情!

    她要将她的孙儿送上皇位,如今的局势,也容不得她才去逼宫这般激烈的手段,所以,她只能委屈求全。

    靖丰帝不着痕迹的看了萧文慧一眼,“皇后,朕又不是不去朝堂,只是这一盘棋没下完,朕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其他的心思,纵然宣召传位,也不急于一时不是?”

    萧文慧早已恨得牙痒痒,深吸了一口气,许久才平静下来,大步走到靖丰帝的面前,和他相对坐下,“皇上自然知道,迟早都要去宣诏书,就请别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这皇宫如今都掌控在你萧皇后的手上,朕还能如何耍花样?”靖丰帝心中终于浮出一丝得意,这些被软禁的日子,他堂堂一国皇帝要多窝囊就有多窝囊,今日终于可以让这萧文慧不得不忌惮着他,想到自己和安九的联盟,靖丰帝从容的落下一颗子在棋盘上,口中喃喃,“今日朕传位之后,皇后打算如何处置朕?”

    显然没想到靖丰帝会问这个问题,萧文慧微微愣了愣,但随即就恢复如常,“皇上可以在皇宫里颐养天年。”

    “是吗?皇后不杀了朕?”靖丰帝淡淡开口,一抬眼,果然看到萧文慧眼中的凌厉杀意,嘴角轻笑,这萧文慧的性子,怎会容得下他?就算他传了位,她已然不会容他。

    没有打算等萧文慧的答案,萧文慧虽不耐烦,却还是不得不陪着靖丰帝下棋,可一盘下完,萧文慧催促着靖丰帝去朝堂之时,靖丰帝却又寻了别的借口。

    “皇后,那晚的酒,朕一杯也没有喝,咱们夫妻二人,是不是该喝上一杯?”靖丰帝坐在榻上,懒洋洋的道,脸上的笑容,无邪无害,看在萧文慧的眼里,却是刺眼。

    “皇上,你……”萧文慧面容一凛,更没了好脸色,方才在萧文慧进门之后,就已经进来了的北似娴看到这情形,急忙道,“来人,皇上要喝酒,还不快去准备些上好的酒菜送上来?”

    北似娴吩咐道,对于靖丰帝,她始终记得他对忌儿的残忍,不过这个时候,却不是她记仇的时候,想到靖丰帝托人传递给她的消息,北似娴敛眉,不动如山的站在那里。

    似才发现北似娴的存在,靖丰帝眼睛倏然一亮,她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她同意了自己的安排?

    萧文慧冷冷的看了北似娴一眼,面色更是难看,“娴妃不在长乐宫照顾小皇子,来这里做什么?”

    “姐姐不是让臣妾好生打理后宫的事情,皇上的起居,自然也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先前在门外,北似娴有些被萧文慧的气势所震慑,可此刻,心中却早已经平静了下来,这番应对,竟是格外从容。

    萧文慧凝眉,看了这二人一眼,嘴角轻笑,“呵,娴妃难道忘记皇上授意淑妃毒杀小皇子的事情了?呵,娴妃妹妹的心还真是大度得很,本宫佩服,罢了,既然皇上要喝酒,那本宫陪他喝一次又何妨?”

    萧文慧是何等精明,这二人此刻站在一起,必定有所联系,可那又如何?一个靖丰帝左右不了如今的时局,加上一个北似娴,同样也无济于事。

    北似娴听了萧文慧的挑拨,明了她的刻意,自然不会中计,不多久,宫人便准备好了酒菜送上,满满的一桌,比那天晚上萧文慧所准备的还要丰盛,那一日,萧文慧主动,而今日,靖丰帝看到美酒上桌,立即起身,却也没有忘记将身旁的匕首插在了腰间,走到桌子旁,径自倒了一杯酒,“皇后快来坐,今日这美酒,闻着真是香醇,还有娴妃,你也一起。”

    北似娴走上前,随意寻了一方坐下,萧文慧轻笑了一声,也上前,三个人一桌,靖丰帝喝得畅快,可两个女人,却是没有什么动作,萧文慧看着靖丰帝的举动,丝毫没有掩饰她的不屑,似在看这靖丰帝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诡异的气氛中,诡异的僵持,安九看着这几人,靖丰帝的自得,北似娴的平静,以及萧文慧那眸中的不屑,想到今日的计划,不由不着痕迹的看了一旁宫女抱着的孩子一眼,那孩子一直睡着,不用想,她也知道萧文慧必定对那孩子动了手脚,想到此,安九心中对萧文慧的恨,又添了几分。

    正此时,有人匆匆进来,在绯玉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只瞧见绯玉的脸色一变,立即上前,低声在萧文慧的耳边禀报,随即,萧文慧脸色一沉,旁人看在眼里,靖丰帝仰头喝下一杯酒,呵呵的笑道,“怎么?皇后得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了吗?是什么?让朕猜猜?可是那安九带领着赤盟的人,攻破了京都城了?”

    似被说中了,萧文慧眉心一皱,靖丰帝看在眼里,竟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看来,那安九的本事,比你所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啊,你手中掌握的护城军有多少?怎的竟让那安九钻了空子,看来,这皇城似乎没有全然在你萧文慧的掌控之中啊。”

    靖丰帝的得意,却也让萧文慧看出了些端倪,萧文慧看着靖丰帝,竟是赫然起身,“你和安九……”

    他和安九竟联合起来了吗?这个猜测还没问出口,靖丰帝就给了她答案,“朕和安九,结盟了,安九的心思都在北策身上,你杀了她的丈夫,她的怒火可不是好安抚的啊,朕不过就是告诉她,朕可以帮她一些忙罢了。”

    萧文慧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狠狠的瞪着这个靖丰帝,对方脸上的得意,让她觉得分外刺眼,不过,仅仅是片刻,萧文慧便平静下来,“那又如何?那安九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你和她结盟,最后能不能讨得了好,还未可知,别忘了,当初你对北策所做的事情,也足够让她对你千刀万剐了。”

    靖丰帝脸上的笑容僵住,目光闪了闪,心中确实有这份担忧,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听得萧文慧的大笑声在整个大殿上响起。

    “你以为,你和安九结盟,本宫就怕了吗?安九攻破了皇城,可本宫还有御林军,皇上,咱们来打个赌,如果今日本宫将本宫的孙儿送上皇位,你当场自刎如何?”萧文慧哈哈大笑着,先前,她虽然没有打算留下靖丰帝的命,现在,更是决定,不会让他死得那么轻松。

    “哼,那倒要看看,你萧文慧有没有那个本事。”靖丰帝厉声喝道,自刎?这萧文慧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萧文慧看着靖丰帝的怒意,眉峰一挑,“那就请皇上看好了,看看我萧文慧,有没有那个本事,绯玉,吩咐下去,调集所有皇城军队,虽若是取了安九的头颅,本宫一定重重有赏,还有,将另外一个孩子给本宫抱过来。”

    萧文慧的话落,安九身体猛然一怔,这萧文慧是要,拿着那个孩子来威胁自己吗?袖口之下,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安九告诉自己,必须要忍,至少,她还跟在萧文慧的身旁,一旦有任何移动,自己定也不会让孩子受险。

    绯玉得到命令,领命下去,萧文慧目光转向我靖丰帝,那张脸上添了几分邪恶,“皇上,现在棋也下了,酒也喝了,咱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萧文慧说着,靖丰帝皱眉,心中明白,此刻这个局面,萧文慧怕是不会让他有继续拖延下去的机会,果然,萧文慧丢下这一句话,别开眼,朗声开口,“来人,皇上身子不适,他不能走,你们就帮他走。”

    萧文慧丢下这一句话,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承辉殿,可那脸色,却是怎么也无法再多添一份笑容,想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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