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3/3页)
,有精纯的内功根底者才可论饮,喝了不但无害,反而大有助益,后来我试了几回,倒是言之不虚,也许对你有好处,今夜咱们就痛痛快快地大饮一回吧!”一面说,分别为各人斟上了一觥,酒色淡黄,注入白玉觥中,再被灯光一映,宛若水晶琥珀,未曾沾唇,先已十分诱人。黄衣人忍不住双手捧起,大喝一口。君无忌笑道:“慢着!”话声未完,黄衣人已被呛得咳了起来,一面却自赞道:“好醇的酒!”放声大咳之后,才自觉出了甘芳满腮,一股热气,直贯丹田双踵,通体上下舒泰无比,才知海胡子所说不假。自己既患有“子露风疸”怪症,正可借助酒力略驱风寒。抬眼看向对方,君无忌正自微笑点头,像是连自己内心感受他也全都知道,如此看来,这“饮酒”一项,分明是对方有意安排,并非全在“即兴”,一时心里大生感激。
君无忌却已离座而出,由厨内取出了两只瓷碟,另外一个油纸包,打开来是一只已褪羽毛的“风鸡”。“这是我学生‘小琉璃’今天孝敬我的,不敢独享,拿来下酒,倒也可口,干脆筷子也省了,咱们就用手撕着吃吧!”说时将全鸡一分为二,各人一半,自己随手撕肉而吃,就以美酒,果然其味无穷。黄衣人沉郁的脸,不觉为之开朗。第二觥饮下之后,黄脸人已自泛出了闪闪红光,搁下了白色酒觥,那一双炯炯眸子,直向着君无忌脸上逼视不瞬:“多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快活过,人生苦短,何必这么折磨自己,我总算想通了。君兄!”他忽然正色道,“君子相交以诚,有句话我想当面请教,还请你据实以答。”君无忌一笑道:“当答则答,不当答,恕难以告。”“好吧!”黄衣人苦笑了笑道,“不瞒你说,我对你确是心存好奇,君探花真是你的名字?”“当然是假的。”“那么真的是……”“君无忌!”“君无忌?”黄衣人重复念了一遍,赞道,“好气派的一个名字!”“这是我为自己取的!”黄衣人不禁为之一怔。君无忌一笑,饮下了大口的酒:“我喜欢这个名字,无拘无束,海阔天空。”“那么你原来的名字是……”“没有原来的名字!”忽然他脸上罩下了一片冷漠,似愤恚又似遗憾,冷笑道,“原来的我早就死了,信不信由你,从一出生就已经死了。”黄衣人眼睛睁得极大。明明活着,为什么要说自己死了?当然有非常的原因,透过对方的沉重表情,简直可以感觉到正在滴血的心,或许他从小,一生下来就已失去了父母,为别人所收养,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姓名了,无论如何,这必然是他的痛心往事,痛心到本身都不愿记起,自己又何必触动他的伤怀?一霎间,黄衣人内心便只是充满了歉然,决计不再多问。
君无忌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道:“过去的我虽然早已死了,可是现在的我却依然健在,我为自己取了这个名字,自此遨游四海,百无禁忌。”举了一下酒觥,与对方又干了一口。
黄衣人在君无忌谈论自己时,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向他注视着,忽发奇想地把他拿来与另一个人的影像重叠,却是似是而非,不过是一时奇异幻想,终究是不具实际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