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2/3页)
言以序李集,谓其“蕴开物致君之才,居丞弼上公之位,建靖难平戎之策,垂经天纬地之文。”公虽未尽得先王之道也,将不优于斯语乎?善读公集者,当自得之矣。应侯,宁波人。公尝令鄞邑,称循吏而庙食焉,民至今神之。其法施于民也,侯习闻之,故梓其集于临川云。
嘉靖丙午秋九月既望,邑后学陈九川叙。
【书临川文集后】
嘉靖丙午秋八月,临川邑侯象川应君,刻《荆国王文公集》成,谓衮邑人也,宜有以序其事。昔我象山陆文安公序公祠堂于宋,草庐吴文正公序公文集于元,二公皆命世大儒,其事核而精,其文直而肆,公之纯疵得失,犹方员之囿于规矩也。予末小子,安敢复有所赘?然窃惟公之相业,所以未能成先资之信,快人心之公者,直以变法之故尔。二公之言,虽已抉发隐义,提挈宏纲,而其端绪曲折,尚若有未暇及者。故虽不敏,不敢过避焉。夫善观人者必验乎心迹,善为治者必核乎名实。心迹不明,则名实不正,名实不正,则爵禄废置、生诛予夺皆失其道,而天下之治靡矣。若公与神宗之事,岂非千万世名实不正之最甚者乎?宋之有天下,燕、云尽失,契丹已强于北,元昊继起,兵力又夺于西,不能数战。则其势不得不出于求和。转输金缯,每岁不赀,卑礼甘言,惟恐挑祸。汉之文、景,国辱而民不困,时则有文、景之辱,而无文、景之利。此盖凛然不可恃以常安之势也。治平、熙宁之际,上元刂下弊,纲纪法度,根本枝叶,无不受病。譬如中年之人,虽容色言动,无异少时,然纵恣之馀,腹心肝鬲之疾,缠绵胶锢,待时而发,此盖断然不容怠忽玩忄曷之时也。神宗深知天下之势,将欲大有所为,而又不御游畋,不治宫室,眷求义德,与图治理,诚旷世一出,人臣所当效力致死之君也。乃公之节行文章,既已大过于人,而道德经济又独以身任之。当仁宗在位之日,使回一书,究极治体,直欲化裁三代以趣时变,与区区随世迁就诸人,规模别。继论时政,则语意益切,岌然如祸乱之逼乎其后,贾太傅之痛哭,刘贤良之剀切,可谓异世同符矣。有臣如此,盖亦旷世一出,人君所当虚己委任、共享天心者也。夫其君臣相遇之盛如此,而时势所值,又当否泰安危、往来消长之际,然则公与神宗所以悉心谋议、创制立法,而将以伸其大有为之志于天下,岂但君臣之分义则然,固亦天命人心所不容已也。
今考当时常平仓,司马公所谓“三代之良法,放青苗钱之害小,废常平仓之害大”者也。然积滞不散,侵移他用,平时既无补于贫民,必待年凶物贵,然后出粜,而所及者又皆城市游手之辈。况谷则减价而粜,惟富民为能应其粜,谷贱则增价而籴,惟富民为能应其籴,贫民下户,既无可粜,又不能籴,势不免于借贷。苏颖滨曰:“天下之人,无田以为农,无财以为商,禁而勿贷,不免转死于沟壑。使富民为贷,则用不仁之法,收太半之息,不然,亦不免脱衣避屋以为质,民受其困,而上不享其利。《周官》之法,使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其贵贱,而以国服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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