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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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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3章 (第1/3页)

番部养马,既不常行,各边市马,又患不足。此户马保马之法所由以行也。然户马则蠲科赋,保马则蠲征役,而马又皆从官级也,藉使犹或少厉于民,则亦斟酌修改之而已。国固可使乏马,马顾可使独在边番,而成周丘甸所出之马,岂皆官养之邪?若夫熙河一带,西控吐番,东蔽泾、凉,夏人右臂,实维兹地。若使彼间而取之,则岂惟延一路不解甲哉?将秦陇复受兵矣。而西域之不可通无论也,此公所以锐意于王韶之策欤?

      宋之于北虏,虽惭于纳赂,亦怯于用兵。惟怯故彼得肆无厌之求,惟惭故此常怀愤恨之意。然既不能攻之以雪其惭,则亦骄之以图其后,未有不能攻之又不能骄之,而睢盱以幸目前之安者。此公所以割地畀辽,且曰“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也。他如销并军营,修复水利,罢诗赋,颁经义,与夫方田之法之类,虽若纷然并出于一时,然君以尧、舜其民之心坚主之于上,臣以尧、舜其君之心力赞之于下,要皆以为天下而非私己也。诸臣若能原其心以议其法,因其得以救其失,推广以究未明之义,损益以矫偏胜之情,务在协心一德,博求贤才,以行新法,宋室未必不尚有利也。

      而乃一令方下,一谤随之,今日哄然而攻者安石也,明日哗然而议者新法也。台谏借此以贾敢言之名,公卿借此以徼恤民之誉。远方下吏,随声附和,以自托于廷臣之党,而政事之堂,几为交恶之地。且当是时,下则未有不逞之民指新法以为倡乱之端,远则未有二虏之使因新法而出不逊之语,而缙绅之士,先自交构横溃,汹汹如狂,人挟胜心,牢不可破。祖宗之法,概以为善,其果皆善乎?新创之法,概诋为恶,其果皆恶乎?抑其为议,有一人之口而自相抵牾,如苏颖滨尝言官自借贷之便,而乃力诋青苗钱之非;司马公在英宗时,尝言农民租税之外当无所与,衙前当募民为之,而乃力诋雇役之非;苏东坡尝言不取灵武则无以通西域,西域不通则契丹之强未有艾,而乃力诋熙河之役之非;又如已非雇役不可行,而他日又力争雇役不可罢之类是也。有事体相类,自来行之则以为是,公行之则以为非。如河北弓箭社实与保甲相表里,苏东坡请增修社约,并加存恤,而独深恶保甲法之类是也;青苗钱之放,专为资业贫民,不使富民乘急以邀倍称之息,司马、韩、欧诸公既极言此钱不可放,则亦求所以抑兼并而振贫弱可也,乃徒讼此之非利,而不顾彼之为害,何邪?苏东坡论雇役,至谓士夫宣力之馀,亦欲取乐,若厨传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盛观。似此之类,既非真知是非之定论,亦非曲尽利害之︳谟,宜公概谓流俗,而主之益坚,行之益力也,一时议论,既如此矣,而左右记注之官,异时纪载之笔,又皆务为巧诋,至或离析文义,单摭数语而张皇之。如三不足之说,公之所以告君者何尝如是也,然则当时所以攻新法者,非实攻新法也,恶公而半反其法尔。

      昔者桓公举夷吾于士师,而委之以国。夷吾乃为之作内政,兴盐策,委币以敛州县之谷,守准以御轻重之权,举齐国之政而更张其太半,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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