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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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出去接她？”李凤扆洗完碗，拿起干毛巾擦手，“你也是想见她的吧？”

      “啊？”桑菟之转过了头，“嗯……绿章是好朋友。”

      “你会爱上一个女孩么？”李凤扆微笑，缓步登上楼梯。

      “会，在精神上会。”桑菟之抬起头看他走上楼梯，突然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什么？”李凤扆驻足，很有耐心，气质典雅的问。

      “草薇死的时候，你不伤心吗？”桑菟之问，“你从来没有纪念他。”

      李凤扆微微仰头，看着异味馆二楼楼顶悬挂的华丽挂灯，“死者已矣……我……”他微微一顿，没有说下去。

      “你看过很多人……死？”桑菟之问。

      “怎么这么问？”李凤扆回头，气息沉定，卓然出群。

      “没什么，就是感觉而已。”桑菟之笑着说，“草薇死了，草薇死了……”他甩了一下头发，有种说不出的悲哀的艳丽的风情，“你像没什么变。”

      “我……”李凤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腕，语气微微一缓，仍旧温雅如玉，“我总觉得，他不会真死，你能救他。”

      “我？”桑菟之扬起眉头。

      “你吃了他，难道不是为了救他？”李凤扆的神色不变，慢慢的说，“他再那样躺下去，才是真的死了，没有半点希望。”

      “我能给你希望吗？”桑菟之明艳的笑。

      李凤扆微微一笑，“你能给大家希望。”

      “凤扆希望什么？让我救人，救草薇，救大家？”桑菟之指着自己笑，微微晃着身体，像能摇落许多花瓣，蹁跹一地风情。

      “希望你救人，救草薇，救大家，”李凤扆停了一停，“如此而已。”

      “你自己呢？凤扆有什么愿望？”

      “没有。”李凤扆语气沉静，典雅温柔。

      那种沉静，像已经死过，而后复生，索然无味的静，如一潭精美绝伦的湖水，纵然有莲花无数，也是纹丝不动，颗颗静死。

      “救大家是很虚无的愿望也，”桑菟之说，“凤扆不希望自己幸福？遇到对的人，有个美满的家，过简单的生活？”

      “不必幸福。”李凤扆简短的回答，言罢举步上楼，步态端正，风姿怡然。

      不必幸福？

      桑菟之抬头看他走进他自己的房间，每个人都有过去，每个人都有遗憾，每个人都有心结……不知道死心应该还是不应该，但难道不抱期望，死心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人还是要有愿望，才能往前走，才会快乐，有些事应该忘记，有些事应该看开，有些事应该期待。

      不过自己常常想到很多道理，却什么也没有做到。

      桑菟之在楼下望着华丽死寂的异味馆，环视了一圈，又环视了一圈。

      绿章就要来了。

      桑国雪站在风雨巷某个小巷口，春季深夜的寒风自巷口吹过，吹得他全身冰凉，傻傻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绿章会从哪个方向来，刚才忘记问她在哪里？

      要是在家里，会从左边过来。

      要是在外面，会从右边过来。

      他从来没有等过她，只知道手心很冷，胸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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