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2/3页)
开始整我了。他的口气冰凉。
“你还好吧,瑞顿?”他说。
“还不坏,麦克。”他叫我“瑞顿”而非“马克”,而我却叫他“麦克”而非“弗瑞斯特”。他居然假惺惺地对我这个瘾君子问好,而我是不是应该讨好这孙子呢?眼下也只好如此。
“进屋。”他轻描淡写地耸耸肩膀,我低眉顺眼地跟了进去。
我坐到沙发里,尽量远离一个断了腿的胖女人。她把打了石膏那条腿大大咧咧地放在咖啡桌上,脏了吧唧的石膏和桃色短裤中间,露出一截让人恶心的大肥肉。她的大乳房就放在一个超大号健力士啤酒罐上,棕色汗衫紧紧绷住一身的赘肉。她的头发油腻腻的,看得出来染过,但日久掉色,发根的一寸处已经呈现出灰黄的颜色了。这婆子对我视若无睹,但每当弗瑞斯特一讲那些我听不懂——可能就是讽刺我——的狗屁笑话时,她就会像母驴一样狂笑,形状可怖,使人尴尬。弗瑞斯特坐在我对面的一张坏掉的摇椅上,他的脸很肥,身体却很瘦,才二十五,头就几乎秃了。两年前他就开始脱发,让我怀疑他得了艾滋病。不过这也只是怀疑,俗话说,好人不长命,弗瑞斯特可算不上好人。通常,我都会出言不逊,可现在,我宁愿聊一聊我奶奶的直肠手术。麦克大哥现在对我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呢。
而麦克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相邪恶的家伙。这家伙直盯住那胖婆子,估计是觊觎着她嘴里那根卷得很不专业的大麻烟。胖婆子装模作样地狠曝一口,然后把烟递给他。我一向很烦这种人——獐头鼠目,死虫子一样的眼睛深深嵌在脸上。当然,这样的人也不全是坏蛋,只不过这家伙的打扮实在很荒诞,
一眼就让人觉得他是个怪物。显然,他经常光顾温莎集团酒店,比如该集团在索顿、伯斯、彼得赫这些地方的分号(这是一个反讽的说法,索顿、伯斯、彼得赫等地都有监狱,而温莎家族则是英国王室。意指此人常常坐牢)他穿着深蓝的裤子、黑皮鞋,芥末黄的马球衫在领口和袖口还有蓝色的细滚边,椅背上还挂着一件绿色羽绒外衣(现在天气明明热得要命啊)。
没有人做自我介绍,不过这就是秃头弗瑞斯特的风格。他是这儿的老大,而且他很清楚这一点。这厮开始废话连篇,就像一个赖着不愿睡觉的小孩。而那位不知姓名的时尚先生,就叫他“约翰尼•索顿”好了,这厮什么也没说,却总是神秘地对我微笑,有时还翻个白眼,故作很爽的姿态。如果你想看怪胎,那么敬请参观索顿先生。至于那个胖婊子,她简直是又丑又土,而我却只能偶尔对她报以谄媚的笑容,尽力保持礼貌。
听完一通废话,我的疼痛和恶心已经难以承受了。我不得不插嘴,打断他们。
“很抱歉打断几位聊天,可我想说点正事儿。你这儿有药吗?”
但就算弗瑞斯特要耍我,也没必要做出如此歇斯底里的反应吧。
“你丫给我闭嘴,孙子!我让你说话了吗?管好自己的屁眼儿行吗?你要是不喜欢我的朋友,那可以滚蛋——一切都免谈。”
“消消气儿……”我只好摇尾乞怜。现在这人对我来说就是上帝。我愿意跪在碎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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