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3/3页)
滴到了桌上。于是我揪住德威的头发,想把他的脑袋往墙上撞,但我的手又麻又重,全无力气。后来,有个家伙把我拽了起来,扔出了酒吧,我就倒在马路上了。我爬起来,一面唱着歌,一面随着音乐融入了摩肩接踵的演唱会现场。热汗淋漓的身体在我身边乱挤,我踉踉跄跄地朝着舞台挪了过去。
有个家伙用头撞我,但我全然不顾,仍然继续前进,一路猛推猛搡。我来到舞台前,跳来跳去,距离台上的演唱者只有几尺之遥了。他们正在演奏《霓虹森林》,而有人拍着我的背说:“你他妈疯啦!”我呢,只管自顾自地高歌狂舞,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扭动不休的橡皮人。
伊吉•帕普看着我,唱出了这句名言:“美国用毒品守护心灵”。他把美国唱成了“屎格兰”,古往今来,再没有一句话更能准确描述我们了……(这也是本节题目的由来)
我停止乱舞,敬畏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却又转向其他人了。
杯子
“卑鄙”的问题就是……自然,这儿说的也是“卑鄙”许多问题中的一个。最让我困惑的一件事儿,就是你跟他在一块儿很难放松下来,尤其在他喝高了之后。我总是觉得这厮一旦沾酒,你就会从他的好朋友变成了受害者。至于应对之策,就是一方面随他闹去,一方面又别让他觉得你是个好欺负的怂人。
其实任何狂野出格的事儿都有严格的规则限制。对于外人,这些游戏规则无法被发现,但你可以用直觉去发现它。尽管如此,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却随着“卑鄙”这厮的情绪而变化。当和”卑鄙”成了朋友之后,你就不会抱怨和女人相处有多么令人头痛啦;而且你会学会敏感地察觉对方的变化。每当我和女孩儿相处的时候,就会采用对付“卑鄙”的态度。哪怕只是暂时如此,也不无裨益。
“卑鄙”和我受邀去参加基伯的二十一岁生日派对,那是个要走“发请柬再回信”程序的聚会。我带上了海瑟,而“卑鄙”则带上了他的女朋友琼。琼已经怀孕了,不过还没有显形。我们在玫瑰大街的一间酒吧见了面,这也是“卑鄙”的建议。只有混蛋、傻逼和旅游者才会去玫瑰大街。
海瑟和我保持着一种奇怪的关系。我们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已经持续四年多了。我们俩之间的默契在于,只要我一开始吸毒,她就立刻离我而去。而她之所以和我混在一起的原因呢——我们都是底层人士。可她却并不承认这一点。而和她在一起,性生活才是最大的问题,吸毒倒在其次了。我们很少做爱,这是因为我常常吸毒所以硬不起来,而且就算硬起来也未见得能做。她性冷淡。人们都说性冷淡不怪女的,而是因为男的太没用了。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如此,我就是这世上最有资格代言性无能的男人啦。我不可救药的吸毒记录成就了这个光荣头衔。
事实上,海瑟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曾被她爸强暴过。从这个阴影中摆脱出来后,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我。不过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我对这事儿无所谓。后来,我想跟她谈谈这事儿,她却绝口不提了。从此以后,我们的每次性生活都是灾难,一直持续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