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3/3页)
是说,拿着一笔这种钱跑掉,那可是只有白痴才干得出来的事。”杰基再次坚持立场。他有点儿被兰尼吓住了。
在过去的六年中,格兰特从来没有错过过周四晚上的赌局,除非他去度假了。他在学校时就是最值得信赖的中坚力量。兰尼和杰基都很怀念那段一起打架和抢钱的好时光。
公共赌资,假日开支,这是他们从一起去犹德瑞玛度假的时候就保持下来的好传统,那时他们才十几岁。现在他们都长大了,聚赌也变成了小圈子聚会,或者带着女朋友和老婆参加的聚会,而之所以会拿”公共赌资”来赌钱,也是因为多年前那个烂醉的场合。匹斯柏,当时的公共会计,闹着玩儿地把一笔大伙儿共同的钱扔进了赌局,而他们确实也用这笔钱玩儿了起来,目的是为了享受一把豪赌的感觉。到了最后,他们再把那笔钱平分。从那以后,每当手头紧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掏自己的腰包,而用那笔公共赌资来下注。这就好像在玩儿强手棋一样。
有几次,尤其是当某个人“赢得”了所有的钱——就像格兰特上个星期那样——古怪而危险的情绪就会弥漫在众人心中。他们都是哥们儿,赌博的时候谁也不会出老千,也相信没人敢真的把钱全都卷走。从逻辑上说,大家都要讲义气,而且也犯不着为了两千英镑就拋家舍业,远走高飞吧。携款潜逃的下场很惨痛,他们不断这样自我提醒,但大家最怕的也是钱被偷走。其实,这笔钱还是放在银行里更安全。大家越发不安,陷入了集体性的精神紧张。
第二天早上,格兰特仍然没有踪影。而兰尼到救济中心”报到”的时候也迟到了。
“李斯特先生,您就住在附近,而且每两个月才来报告一下生活状况,这并不是什么高标准、严要求吧,您这还迟到啊?”盖夫•坦普利,救济中心的职员,趾高气扬地对兰尼说。
“我知道你们的操蛋规定,坦普利先生,可你也体谅体谅我,我忙得不可开交,好几笔买卖得顾着呢。”
“狗屁,兰尼,你就是个懒骨头。我在皇冠酒吧和你见面好了,我要在那儿吃午饭。你十二点到那儿找我。”
“好的。你得帮我弄点儿钱,盖夫,明天交完房租我就彻底放空枪了。”
“没问题。”
兰尼来到酒吧,夹着一份《每日记录报》,要了一大杯啤酒,坐到吧台上。他想点根儿烟,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零四分,他已经抽了十二根烟。每次他被迫早起,都会抽很多烟。他抽得太凶啦。如果能赖着不起床,那就可以少抽点儿,所以他通常下午两点才起。这些政府的傻逼实在是说一不二。兰尼想,他们就是要让你早起,以此毁掉你的健康,轧空你的钱包。
一如既往,报纸背面满是格拉斯哥流浪者和凯尔特人这些狗屎球队的评论。桑尼斯大力关注英格兰二队的一个傻逼,麦克尼尔说卡尔特人队的斗志回来啦。没有人评论哈茨队。哈茨队的吉米·桑迪森被一笔带过地提到了一点点,他的同一句话被引用了两次,而且都是断章取义。报上还有一个豆腐块,讨论为什么希伯队的弥勒仍然自认为是最好的球员,要知道,过去的三十场比赛他只进了三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