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2/3页)
知道了,怎么可能呢?
我虽然心里胡思乱想,但嘴上却不动声色地提示道:“大伟,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涉及到贝贝的名誉啊!”
朱大伟察言观色地点着头说:“那是那是,不过处长,我还是坚信我的判断,欧贝贝会打掉孩子,而且肯定离婚。”
我冷静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处长,”朱大伟既诡谲又坦诚地说,“王朝权和我一样,不过是市招商局一个小小的主任科员,托不住欧贝贝的,离婚是迟早的事,即便是赵忠那样的男人,也罩不住欧贝贝,他们之间不过是钱色交易,欧贝贝心中的男人是像彭副市长那样有权有势的男人,处长,所以老弟提醒你一句,少拜佛多问道。”
朱大伟说完举起当头炮就将,将得我竟然无路可走,只好认输。不经意的一盘棋,让我重新认识了朱大伟。说心里话,在综合二处我很看重黄小明的才气,一直利用他牵制许智泰,想不到忽略了朱大伟。官场上很难找到说心里话的人,朱大伟敢对我说“少拜佛多问道”这句话,足见这小子对我的这份真诚。
我把棋盘一推不下了,动情地拍了拍朱大伟的肩膀说:“老弟,走,大哥请你喝酒。”
1、我是处长(14)
昨天晚上,我又做了个怪梦,我觉得自己像个老鼠一样在政兴花园里乱窜。奇怪的是母狼、雄狮和花豹看见我不再死命地追杀我,而是不屑一顾。也许是我变成老鼠太丑陋了,或者它们嫌我太小,不够塞牙缝的,但是,我坚信丑到了极点就美到了极点。那些美好而崇高的东西只能隐藏在肮脏和罪恶里,怎么可能随处可见?这恰恰是美好而崇高的东西的精妙之处。
“对于梦的理解,我们实际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只有实践和经验才可以做出判断。”弗洛伊德如是说。我至今对我的怪梦都无法解释,看来是实践得不够,也就是做梦的次数还不够,不足以达到可以称之为经验的程度,因而也就无法判断。不过,弗洛伊德认为,人们的整个心理活动都自动地受唯乐原则的支配,也就是尽力地获取快乐而避免痛苦,我倒是颇有同感。因为每次做完这个怪梦,我都会产生一种历险后的快感。要知道我的生活都是计算好的,我每天都按部就班地工作,就像在稿纸上写字一样,每一张稿纸三百字,这是规定好了的,我就像一棵禾苗一样生长在宛如稿纸的土壤里,既然是土壤,当然是一成不变的,因为是大自然进化好了的,一切都是进化的,人类是进化的、时代是进化的、社会是是进化的、历史是进化的,这世界上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不是进化的。
思来想去,我还是发现了不进化的东西,这就是我的肉体,它不仅不进化,而且退化,将来走向死亡。这也是自然规律。我们太习惯按规律办事了,好像有了规律就有了一切,就有了善恶,就可以无需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可以非常幸福地生活。这说明规律已经代替了意愿。医学对人体已经进行过无数次解剖了,并没有发现什么意愿,但是我却明明感觉到它了,尽管是我在爬格子时感觉到的,但我也强烈地希望自己不要成为稿纸上的任何一个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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