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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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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第2/3页)

不会还站在这儿、拿这种语气、对我说这番话。我每天一睁眼就要应付政务、军务、漕务、赈务、商务、矿务……人事繁杂、党派勾斗,被几十件事情烦,动上百的心思去筹谋举措,睡觉的时间从来超不过三个时辰。可但凡有一点儿余空,我都会到你这儿来坐坐。不说别的,就你门外那二十六级梯蹬,对我这个瘸子就比常人不易了。你觉得,我这叫拿你‘闲时消遣’?什么消遣需要我以亲王之尊来插科打诨、博人欢颜?我知道,你不想再见我,无非是因为在其他的客人跟前你都可以恣意颓废,对着我却得强打精神,我要的就是你这份强打精神!要不然,你往后——”

    他忽地卡壳,有什么由眼目间闪过,再不朝她一顾,旋身即走。青田亦不复适才的麻木不仁之相,她向前赶上了半步,想了想,却终是未出声挽留。

    而她猜不到,齐奢之所以行色匆匆并不为耍狠,只为他突然感到了大腿上伤口的迸裂。再不走,他怕鲜红的热血就会狂涌而出,被她看见。

    好在青田什么都没看见,她只觉男人今夜的脚步分外滞重而凌乱,不免就在心中生出了一丝喟叹来:大好男儿,却被残疾所拖累。宛如他们各自美好的愿望,被现实。

    屋外有的是夜,以容彼此的清宵,卧后细细长。

    而这一宵对许多人而言亦漫长而煎熬。宫门一开锁,慈庆宫管事牌子吴染便揉着通红的两眼朝见东太后,秘陈之际,说到义兄邱若谷被斩成了两段的惨烈死状,几度哽咽。

    王氏啜着香薰冰饮立在廊下的鎏金鸟架前,对架上啁啾的画眉扔出一句:“废物。”

    吴染一震,深埋下头颅,再不敢显露悲声。

    “刺伤有什么用?一击不中,反而打草惊蛇。”王氏懒洋洋地把手一斜,“他的家里人呢,处理好了?”

    吴染忙接过烧有着峥嵘龙纹的明黄茶盅,“主子放心,内眷子嗣鸡犬不留。”泪意未尽的眼底,他却仿似看见家中的庭院,一个名唤‘吴义’的少年正意气风发地耍剑舞棒,妻子绿丝儿则满面慈爱地陪守着,似一位真正的母亲。吴染懂得欺瞒主上、窝藏钦犯之子的重罪,但他也懂得,这孩子的父亲为了曾经两个小伙伴撮土为香的义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赔上了自己的——并将赔上全族的性命。作为回报,他也会拿自己的、全族的性命保护这孩子,并在未来的某一天告诉他,他的父亲是多么了不起的一位义士。风萧萧兮,易水寒。

    刺案发生的十个时辰内,行动迅猛的镇抚司就在新任都指挥使孟仲先的带领下,由死者顺藤摸瓜锁定了宛平邱家。谁知上门后竟发现阖家老小皆中毒身亡,幕后指使者的线索就此断掉。孟无奈,依法令灭邱氏三族。而摄政王在花街遇刺说出去实在太过不雅,对外只公布说行刺的地点在王府门前。鉴于当夜的目击者除了何无为就是镇抚司的一队番役,因此真相被压得实实的,一点儿也没有走漏出去。大概整整一个月,京城内外对摄政王竟然就在府门外被刺客刺伤一事众说纷纭,各种真真假假的蜚短流长飘荡在大街小巷。而其间唯一确实的就是,该夜后,齐奢再不曾踏足怀雅堂。

    就这样,他与她分别。尘质摇动,虚空寂然。她只是流离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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