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2/3页)
伺候了祝大人和状元郎两个局,宾主尽欢。”
“成了。”齐奢抽出手,手掌里攥着个细小的伤口,唇齿间攥着无际沉默。
倒是周敦,将帕子叠起了掖入袖中,慢吞吞地吁口气道:“王爷十七岁从鞑靼回国,那年奴才十四,自那时起,就一直日夜不离地跟在王爷身边,到今天十一年了。王爷心里的想法,奴才不敢说全能猜透,可总也八九不离十。只有这段姑娘,叫奴才想不通。先王妃就不去提了,现今府里的娘娘主子们虽多,有几位是王爷为拉拢世族的联姻,剩下的不过是因为王爷头先被先皇关了好几年,见不着一丝荤,蛟龙脱锁、猛虎下山,再加上一天同王家角力争逐,劳心劳神之下,弄出支脂粉队伍来消遣消遣也平常得紧。说句大不敬之言,好些个姬人小主同帘子胡同里那些陪王爷取乐的小龙阳们也不过半斤八两。王爷向来壮志凌云,从不在声色上用心,奴才印象里,好像只以前的寿妃娘娘王爷正经迷恋过一阵,后来出了那事儿也就丢开了。说起这段姑娘,才貌自也是一等一的,可王爷什么样的没见过,一样才貌的闺中千金也视若等闲,为何却对这样一个楼头卖笑之人倾倒不已、逆来顺受?直到最近这两天,奴才仿佛才明白了一点儿。”
窗下有灯花轻爆,齐奢的眼底迸出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公公倒是本王的知心人。”
“这话可折杀奴才了!”周敦往地下磕了个响头,又把后脑勺抓一抓,“奴才这些年跟着王爷也学了不少文绉绉的漂亮说话,有一句叫‘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王爷的红颜知己只怕最后还真落在这位段姑娘身上——柔而不卷,刚而不折,情真思慧,意净心明。”
齐奢笑着朝前虚踢一脚,“你倒别在这文绉绉上用心,我且问你,我叫你同武师新学的那套长刀怎么样了?”
周敦跪在那儿把两边的袖口推一推,顺手替齐奢捶起了腿来,“承蒙爷看得起,奴才哪儿敢不用心?早学成了。昨儿还跟何无为过了两手,那家伙说凭奴才现在的身手,近身相搏,以一当十也不在话下。”
“呵,挺给爷争气。”
“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众所周知,圣母皇太后跟前的赵胜入宫前是练家子,有功夫傍身的,奴才在拳脚上虽比不得他,可要论箭法骑术,内宦中奴才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想当年王爷被幽禁的时候,奴才就天天陪着王爷一起开铁弓,这么多年,只要不在爷跟前当值,一定自己埋头苦练。并不是奴才夸口,能将十石大弓挽满之人,怕中军将士里也挑不出多少。”周敦骄傲地仰起脸,脸庞干净而青春洋溢,像个大孩子。
齐奢却叹一声,注目里满是惋惜,“你呀,为人浑厚,处世精明,又有长性,又不怕吃苦,倘若不是这么个刑余之身,放到哪儿怕不是个铁铮铮的好男儿?”
周敦的眼睛闪动了两下,眼里勃动着洋洋英气,“爷忘了?四年前同鞑靼打那一场恶仗,奴才想随爷一起上战场,所有的将官都笑话奴才,说打仗是站着撒尿的人的事儿。爷力排众议,亲赐给奴才一套银甲胄,跟奴才说:‘好好干,证明自己是个爷们儿的地方,不在茅房,在沙场。’那一天,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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